葉城的皇家行宮裏,燈火耀眼,絲竹聲不絕於耳。花園裏百花齊放,宴會有條不紊的進行著,受邀而來的才子們,觥籌交錯,相繼探討著詩詞,書畫,氣氛相當和諧。唯有主位上沈文瑞氣呼呼的盯著左手第一個空位,這個丫頭又跑了。這都是第幾次了,自從第一次忽悠她參加了過後,以後無論他如何變著方法給她安排,她都找理由搪塞掉,最近幾次更是直接撂攤子跑人。
郭惠蓉在一旁感同身受的歎了口氣,安慰道:“老頭子想開些,就當是在為鈺兒選左膀右臂。”
沈文瑞無奈,隻好點頭認命。沈清這丫頭,跟她母親當年一個樣,機靈的很。隻是不要像她母親那樣,遇人不淑。思及此處,沈文瑞在心裏暗暗決定,以後外孫女婿這方麵他一定要嚴格把關,那些差的,道貌岸然的,統一一巴掌拍死。這樣一想想,心情豁然開朗,看著下方和諧的場麵沈文瑞難得地露出了微笑。不明真相的才子們,以為自己的才華得到了太上皇的賞識,更加賣力。
陵州城西一處不起眼的莊子,水流珠拉著沈清,咳,是沈清拉著水流珠隱蔽在莊子裏最大的一棵樹上。身為殺手他不會輕功已經很丟臉了,他家小師妹,偏要時時刻刻戳他的痛腳。明明他有一百種可以隱蔽在地上,又不會被發現的辦法,可小師妹偏偏要抓著他往樹上躲,美其名曰這裏視線好。
沈清自動忽略大師兄哀怨的眼神,今天晚上話說羅刹閣裏和水流珠平起平坐,甚至實際上才是真正主子的最神秘的殺手蘇墨,親自執行任務。在沈清眼裏他大師兄除了嬌氣這個毛病,放在人堆裏,那可是數一數二的人才。能讓大師兄臣服,並且在她耳邊一個勁地誇讚他如何厲害,殺人技術如何完美,帥的如何人神共憤的人,沈清還是有幾分好奇的。隻是更好奇,明明羅刹閣是聽著很有殺氣的一個組織,為什麼領頭的一個兩個都取一些和他們職業不相符的名字。
“大師兄,那個蘇墨真的知道今晚有行動嗎?他真的有說他親自來嗎?你真的不會是聽錯了吧。”在樹上喂了半個時辰的蚊子,傳說中的蘇墨也沒有出現,沈清不耐煩的問道,他該不會被大師兄耍了吧。
“稍安勿躁,許是路上耽擱了,再說目標人物不也還沒出現麼。”水流珠不以為然的道。
沈清有種直覺,大師兄今天晚上一定有古怪。
“大師兄,把那個目標人物的資料給我看看唄。”沈清蹲了這麼久還不知道目標人物長什麼樣。
水流珠不為所動。
“我聽說羅刹閣是個很有原則的殺手組織,專殺貪官,惡人。除的都是那些該死之人。我長期呆在藥穀那一畝三分地裏,見識淺薄,很想看看所謂的惡人長什麼樣子。以後若是遇到長相相似的,氣質相符的,我也好多留個心眼,三個師傅常說江湖險惡!”沈清見明的不行,開始裝可憐。
水流珠很想說,其實你拿麵鏡子,照照自己,那是活脫脫的一個小惡魔。不過仔細想想,他家小師妹天生一副溫柔善良之相,怎麼也和惡魔沾不了邊,隻能在心裏哀歎:道貌岸然!
水流珠不說話,沈清也知道他在想什麼,也沒多言。默默的在他身上撒了些癢粉,然後一個飛身躍下大樹,再在一個小盆景上足尖一點,頃刻間就飛出了莊子。並且丟下一句讓水流珠氣的牙癢癢的話,越行越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