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和瞬間像隻鬥敗的公雞,父皇給的書沒個三五年哪裏看得完。好不容易有個妹妹可以玩,父皇用心險惡,一定是怕自己和他搶表妹的寵愛。想到這裏沈清和給沈鈺投去一抹我都懂的眼神,沈鈺則淡定回了他記眼刀子,臭小子這都被你看出來了。

杜婉淡定的看著用眼神交流的兩父子,心裏暗道,你們都別想和我爭,離兒是我的。

晚膳陸陸續續的端了進來,就在沈文瑞宣布用膳的時候,楚離突然一口血噴出去,然後昏死過去。沈清和坐在楚離旁邊,眼疾手快地接住往一邊倒的小人兒。然後緊張的喊道:“母後,我摸不到表妹的脈息。”

杜婉也緊張的探上楚離的脈搏,當下也是一驚。

“婉兒,小乖乖怎麼了?”郭惠蓉被這突變嚇去了半個魂魄,剛剛明明還好好的,怎麼一會兒的時間就變成這樣了。

沈文瑞站在一旁雙手緊張的都出汗了,但還是穩住心神輕言道:“別緊張,等婉兒把好脈再說。”

沈鈺輕輕扶住沈清和托著楚離的那隻手,以防他力氣不濟。他此時心裏也亂的像是在打鼓,自家娘子如此緊張的樣子,他還從未見過。

杜婉在楚離脈搏處摸了良久才鬆開,轉而又馬上撩開她袖口。隻見手臂上布滿了青斑,煞是嚇人。杜婉歎了口氣,從懷裏拿出一個瓷瓶,倒了兩粒赤色的藥丸和著水給楚離送入口中。做完這一切才緩緩向眾人道:“氣若遊絲,中毒了。”

“中毒,好好的怎麼又中毒了呢?”郭惠蓉的心肝都在顫,她苦命的外孫女,怎麼就如此命運多舛呢。

沈文瑞看著眼麵色慘白的楚離,又聯想著剛剛孫子給自己講的離兒在楚岐那裏受的苦,心裏苦悶怨氣,又不得發作。憐惜的看了眼楚離不滿青斑的手臂,轉頭看向杜婉問道:“什麼毒,你可有解。”

杜婉示意沈鈺把楚離抱到一旁的軟榻上躺好,才歎了口氣道:“很一般的毒,斷腸散。”

“這麼說是有救了。”郭惠蓉激動道。

杜婉抱歉的看了眼淚眼婆娑,又有些激動地婆婆,不忍開口,最後還是鼓起勇氣說道:“都怪媳婦大意,離開楚家的時候我應該馬上給離兒號脈的。也不至於等到斷腸散和凝香丸相容產生了另一種毒都不知道。”杜婉說著眼淚也止不住地掉下來,她為什麼就這般大意,她可憐的離兒。

“該死的楚岐!”一向溫和的沈鈺,此刻爆發了,楚岐很好,他的命本太子要了。

確實是楚岐下的毒,他擔心杜婉醫術高明,再加上他見杜婉敢毫不避忌的靠近一個得了天花的人,心胸狹隘的他絕不相信有人會在天花麵前不顧生死。於是篤定杜婉手裏有什麼靈丹妙藥,可以救活楚離,於是命人悄悄的給楚離下了毒。

氣急了反而冷靜下來,沈鈺急切的望著杜婉道:“娘子不是一離開楚家就給離兒吃了解藥,怎會……”

杜婉再度歎了口氣道:“太子可還記得我跟你說過,離兒身子弱,毒解得慢。”

楚離若是身子好些吃了凝香丸快速的解了毒,立馬斷腸散的毒性就會浮現出來。雖說斷腸散在江湖上是個了不得的毒,可是在杜婉手裏卻可以迎刃而解。

“那兩者相容了,又是什麼毒呢?”一直沒說話的沈清和此刻問道。也問出了所有人的疑惑。

杜婉再度無奈地歎了口氣說:“我也不知道是什麼毒,我也隻能暫時護住離兒的的心脈,五日之後……”杜婉沒再說下去,五日之後她也回天乏術。

“不知父皇母後是否願意讓我將離兒帶去藥穀,或許家師有辦法。”想了很久,杜婉還是決定把心裏的想法說出來。雖然藥穀裏的人複雜了些,父皇好像認識裏麵的一些人,並且很不待見,可是那裏都是些隱士高人,也是離兒唯一的生路。

這時所有的目光都看向沈文瑞,沈文瑞憋著一口氣,差點緩不過來,幹咳了兩聲道:“我不是那麼迂腐的人,既然是離兒唯一的生機,我如何會阻攔。鈺兒好生護送你媳婦兒去藥穀,帶些上好的藥材禮物,安排好一切之後再回來。”

沈文瑞當機立斷的安排著,揪著的整顆心稍微放下了,如果是那幾個老不死的的話,離兒應該有救吧。

同年夏天,南陵國發訃告,先公主沈雲之女楚離回歸南陵,卻身染重疾,成了活死人。皇帝沈文瑞與皇後憂思難解,提早退位,帶著楚離退居葉城行宮。太子沈鈺繼位,年號永昌,封杜婉為太子妃,一如其父親一般下令此生隻有皇後一人,絕不納妃。而小皇子沈清和,跟隨太上皇一起到了葉城,由太上皇親自教導。同年秋,沈鈺下令興兵,以強國本,並加封楚離為永樂郡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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