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良臣道:“使用峨眉刺時要將圓環套在中指上,左右手各持一個,運用拌腕和手指撥動,使其轉動。用法有刺、穿、撥、挑等。”說著為大家表演一番。董海川等看了喝彩不已。
幾個人來到後山坡上,這裏有一片開闊地,義軍弟兄們正在緊張地練功。他們分別練玉帶功、石柱功、合盤掌、鐵砂掌、拈花功、金針指、輕功、飛行法、鐵掃帚等。那練玉帶功的弟兄用雙臂合抱一棵槐樹,使勁向上提拔並來回搖撼,使枝呀颯颯作響。練石柱功的弟兄兩人腳站於兩根木柱之上,呈馬步狀,兩條腿上壘著青石。練合盤掌的弟兄兩手分握集束鐵筷兩端,使勁內外絞旋,鐵筷被搓細並展長。練鐵砂掌的弟兄正用手掌掌心拍擊裝有尖銳鐵片的口袋,並舉掌從旁搓擦,使之旋轉。練拈花功的弟兄在手指間嵌住三顆黃石,動勁作360度旋轉,手勢如摘花。練金針指的弟兄麵牆而立,以兩食指端抵壁,身向後退,然後以兩腳及足尖拄地,直身俯臥,狀如餓虎撲羊,又如鐵牛耕地。練輕功的弟兄正在牆上起高躍遠,奔走如飛,瓦片未落一片。練飛行法的弟兄將沙袋綁於兩條小腿上奔跑不止。練鐵掃帚的弟兄正以掃堂腿頻頻踢掃埋於地下的木樁,用力漸重。
牛良臣對呂飛燕道:“自從董先生來到鳳凰山,弟兄們練武添了神氣,這些練功法都是他授意的。”
董海川道:“牛先生過獎,我未來之前,不少弟兄的武功已經不錯。飛燕,你來教弟兄們一些暗器功法。”
牛良臣喝令義軍弟兄暫停練功,列隊觀看呂飛燕使暗器,恐怕許多弟兄已然掌握,有放到袖口內,有置於衣領後,有裝於夾袋中。有的以簧機發射,有的鏢頭上沾上毒藥,稱做毒鏢。說著,一揚手,那鏢飛了出去,正紮在一根練功用的木樁上。眾人一片喝彩。
呂飛燕又撩開左邊衣袖,露出一個圓筒,筒長六寸,筒內裝有彈簧,筒門有機栝,有四寸六分的箭藏於筒內。正巧有幾隻飛鳥掠過。
呂飛燕一抬左手,按動機栝,袖箭飛出,兩隻飛鳥撲嗤嗤落下來。董海川將身一縱,一手抓一隻飛鳥,隻見都是脖頸上中了袖箭。呂飛燕叫人取來背囊,從內取出一種暗器,狀如鷹爪樣,縛以長繩。
呂飛燕道:“這叫飛爪,又稱作雙飛撾,最好用於擊人馬。”說著脫手擲去,飛抓抓住一根樹幹,往回一帶,那樹幹“哢嚓”一聲扭斷。眾人又是一片喝彩。
呂飛燕又從背囊中摸出流星錘一根一丈五尺長的繩索係著一個小銅錘,錘似木瓜,大如鴨蛋,錘繩連接處有一個小環,綴有紅綢。
呂飛燕道:“這叫流星錘又叫走線錘或飛錘。舞動起來疾快如飛,有如劃破夜空的流星一般。俗話說,巧打流星順打鞭,是講練流星要有巧勁兒。”說著演練起來,一招“浪子踢球”,又一招“仙姑拐線”……最後來了個“十字披紅”,繩子幾乎全部纏在身上,但見呂飛燕不慌不忙,一手抓住錘頭,一抖即出。接著呂飛燕又給義軍弟兄們表演了羅漢錢、如意珠、鐵蓮花、龍須鉤等暗器。
呂飛燕演畢對柳飛道:“你這神彈子也來表演一下。”
柳飛笑道:“在姐姐麵前不敢造次。”
呂飛燕笑著捶了一下柳飛:“你要不表演,姐姐再也不來這鳳凰山了。”
柳飛吐了吐舌頭,往前走了幾步,說一聲:“那我就獻醜了。”練起猴拳,一招招“出洞”、“窺望”、“看桃”、“攀登”、“摘桃”、“蹬枝”、“拚搶”、“藏桃”、“蹲坐”、“吃桃”、“驚竄”、“入洞”……驀地,柳飛手一揚,一串飛蝗石飛了出去,一顆顆都從一個義軍弟兄身背的鳳嘴刀的柄孔穿過。董海川脫口而出:好一個神彈子!
這天夜裏,呂飛燕做了一個夢,夢見師父圓寂,不覺放聲大哭,醒來才知是南柯一夢。她惦念師父,神情恍惚,於是告辭董海川,往九華山而去。
過了幾日,開封府知府秦淮碧差一個叫俠香的小衙役來鳳凰山,探問董海川的傷情,然後告訴他,秦淮碧和駱少枝近日成親,請他參加喜筵。董海川想起秦淮碧之約,於是告辭馮可善、牛良臣等好漢,隨俠香來到開封府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