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宸的拗性上來了,眼下誰什麼都是無用。
令彤忽然想起禾棠過,斯宸性子深處極為執拗,這一點,還是像先帝!當年先帝護著恪妃也是這副樣子,也隻聽得進恪妃的話,但是,好歹他還同皇後、淑妃、如妃有過其他孩子,斯宸至今還未進過其他宮院呢!
令彤既是感動又是擔心,更是十分為難!
替慕容和袁溸想想也是,皇帝隻寵自己一個,她們怎可能沒有怨氣?怎麼可能不嫉恨?何況還有家族的榮辱所係。
禪房門被叩響,傳來虎耳的聲音。
“娘娘,楊侍郎那裏也有幾句話需要詢問娘娘……”
令彤略理理衣裙。
“皇上,臣妾這便去了……”
斯宸握了握她的手,深深的眼波泛起柔意。
“我陪你一同去……”
令彤雙手按在他胸口堅定的搖頭。
“臣妾自己去……”
從沒見過她這般神情。
斯宸想了想,妥協道:“好吧!反正他們也不敢為難你!經曆了太多的風波,我如今再受不了你有什麼意外!”
令彤轉身便去,心裏奇怪,豪氣萬丈意氣風的君主什麼時候變得這般謹慎微了?
像這種性質單純的案件,由楊侍郎親審,簡直如同拿著寶劍砍去豆腐一般。
案情很快便清清楚楚,卷宗也以不可思議的度整理完畢,呈交給了皇上,眼下正同皇帝、方丈、法照四人在方丈殿裏密商。
關鍵看皇帝想製裁到哪個程度,案情便披露到哪個程度。
令彤坐在房內,虎耳來告訴她,賢妃移入了單獨的禪房救治,是感染的很深,兩個太醫寸步不離,就連皇上過問病情,二人也是深鎖眉頭不敢輕易鬆口一句。
慕容貴嬪和青姑已經看管起來,是拘押在鼓樓二層的間裏,俱已脫簪待罪。照這情形,不像是會輕饒的樣子。
各處已經掌燈了,寒氣像蛇一般,蜿蜒著一步步襲上身來,清露拿了厚鬥篷來為她裹上。
忽然想起斯宸他們都忙的未用晚膳,便命人去廚房熬熱熱的粥,放入菜絲和山藥,又蒸了紅棗米糕在灶台上火溫著,一旦裏麵叫開門了,便送進去。
“娘娘不必心慌!慕容氏是自己把事做絕了!皇上也是懲惡揚善……”清露與令彤,早已進入知心知意的境界。
“就怕皇上下手太重,沒了回旋的餘地,光一個慕容予歡不足為慮,到底還有相府的勢力在!”
“賢妃的父親一直幫著皇上抗衡慕容相府,這次他的女兒卻被慕容氏所害,皇上即便不為了娘娘,袁大人那裏也得有個交待啊!”
令彤欣慰的看向她,如今的清露,看事情已不會隻看麵上一層了。
“清露的有道理,但是,我就是覺得不安,慕容府必不肯吃這個大虧!況且,安親王的正妃,還是慕容珊……今年的象多有不吉,總覺得有大事生!”
“難道今年的大事還不夠多嗎?”清露瞪圓了眼睛。
令彤搖搖頭,不願再深究下去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