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被他二人帶動的樹枝在月色下微微搖晃。
方丈殿走廊上靜靜站立的巨眼方丈身披禪衣,極淡的一笑。
“愛火熾者……纏綿不可舍……”
“利樂!”
一個和尚從屋裏出來。
“方丈喚我”
“明日辰時去同燕子姑娘一聲,寺裏眾僧做大早課,請娘娘過了巳時再下樓吧……”
“是,方丈……”利樂鞠了個躬,卻不走。
“方丈……早課卯時便開始了,娘娘本來就遇不上……”
巨眼方丈嗬嗬笑道:“是啊,本來就遇不上……”完轉身回了殿。
利樂抓抓光溜溜的腦袋,突然:“哦,利樂知道了,娘娘近來太辛苦!讓她多休息……”
安親王府裏,斯震將一張灑金箋丟在地上。恨聲道:“宣溁?!”
他眼中有著幾縷血絲,一來是因為嬰兒降生之初比較辛苦,二來是被蔣宓氣得夠嗆!
“一個湚字而已,何至於像被刨了祖墳似的!賜名?震要她賜名?她一個婦人,不過識得幾個字而已,有什麼資格置喙先帝長孫的名字?連斯宸都未有異議……我偏就不改!且看她能怎樣!”
坐在床上的令芬問道:“蔣氏賜名的理由是什麼?”
斯震接過紅薔手裏的燕窩羹走到床邊坐下,舀了一勺給她。
令芬笑著搖頭,“罷了,王爺吹也不吹涼,燙嘴呢!還是讓紅薔來吧……”
“那有什麼!我沒喂過,難道還沒吃過不曾?”
完重新舀了一勺輕輕吹了幾下,自己略嚐嚐,然後道:“這下行了!你試試……”令芬隻好咽下去。
他再要喂第二勺,令芬輕輕按下他的手。
斯震帶著怒意道:“不曾什麼理由,兩字本來同音,她是存心惡心我而已!”
令芬將身體調整得更舒適些。
“蔣氏行事竟這般輕率?留下這麼個疏漏,我們倒好對付了!王爺不妨查查溁字的出處或含義,隻需尋個不如意的由頭便可推了,如能將湚水之戰的日期同湚兒的生日聯係起來,她便再難有借口讓我們改字了!”
斯震眯了眯眼道:“溁字乃長沙郡一個普通地名而已,距長沙屈潭不遠……
有了!就屈子伶仃漂泊,憂憤投江,若以此字為名,一則不祥,二則豈不是將斯宸比作那楚懷王了?除非她蔣宓也認可當今世道也是“嗚呼哀哉,逢時不祥,鸞鳳伏竄兮,鴟梟翱翔……”
哼!否則,她隻能收回成命……”
“蔣氏雖貴為太後,若論心思縝密,尚且比不上那個叫禾棠的宮女,唉,即便斯廟活著登基了,事事掣肘於她,估計還比不上如今的斯宸呢!”
“王爺……”
床上的令芬眼含著情意看著他。
“什麼?”斯震握著她的手指。
“在令芬心裏,他們都不及王爺……”斯震心下大慰,低頭吻著她的指尖。(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