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於他這時側對著宋遷,倒沒讓他暈過去。
宋遷嘴角掛著一絲冷笑,正要開口,卻聽趙穆道:“宋兄,這宋家處罰奴才之事在下本不該管,但這小貴,嘿嘿,他醫術倒是高明,今早辛姨娘告訴我,說按著小貴給的方子,辛甫竟然開始好轉,昨夜咳嗽就已經沒血絲了,哈哈,他救了辛甫一命,於我也算有恩,你看能不能網開一麵,這次,嗬嗬,念他是無心之過,就饒了他吧。”
宋遷一呆,他倒沒想到他會為王少威求情,更令他吃驚的是重度哮喘都讓他治好了,是瞎貓碰到死耗子?昨天他還為此事狠狠教訓了王少威一路呢。
正要問:此時當真?卻又被王少威搶先了,“真的麼?小甫好了嗎?哈哈,等哪天我去瞧瞧他,哥哥不能白當。”
宋遷聽了又要開口道:你怎麼懂得醫治哮喘呢?卻又有小六兒插嘴,“小貴哥,那個小甫是誰呀,比我大嗎,要是小我也是他哥哥。”
“哼,”宋遷在哦沉不住氣了,怒喝一聲道:“好個奴才,當本少爺不存在麼?今天非得好好教訓你們不可。”
這番話說完,小六兒和王少威悚然變色,互相對望一眼,又“噗通”跪了下來,一起磕頭道:“少爺饒命,小的再也不敢了。”
趙穆也看向宋遷,麵有難色,宋遷釋然一笑,眨了眨眼,兩人從小便一起玩耍,趙穆又豈會不知他的意思,既然想惡搞一番,他也圖個開心。
“饒了你們,哼哼,犯了如此大錯都能饒恕,那宋府還有規矩嗎?”他說完眉毛一豎,可謂十分嚇人,“本少爺早就聽說就算你們倆欺主瞞上,恃強淩弱,今日落在本公子手裏,就算你們倒黴。”他這句話純屬胡謅,兩人都是才來宋府不到兩天,哪來的欺上瞞下之說,恃強淩弱,兩人都是奶沒吃完的小孩兒,他們是後者還差不多。
不過這話卻令王少威和小六兒嚇得腿腳發顫,本來犯得錯已經夠重了,又被胡亂扣了頂大帽子,簡直想把他們往死路上推呀。
“小貴,本公子說過,你若是再犯錯,新罪舊惡一起罰,昨天是兩條腿,今天加起來又是一百多板子,若真是打下,相信肯定是為我宋府家丁界除了一大害,不過本公子一向仁慈,這你是知道的,就暫且留你一條小命,以後你——”宋遷說著略一沉吟,想著怎樣嚇他個屁滾尿流,卻左右想不到一適當之選,便道:“你說,本公子該如何罰你呢?”
王少威越聽心越寒,到了最底線,幹脆咬牙一橫,大不了不幹了,再回去做乞丐,也省得少胳膊斷腿兒,這樣想後,心內澄澈了許多。
於是抬眼看著宋遷,毫無適才淚眼蹙眉奴顏婢膝的模樣,“小的不敢欺瞞公子,小的最怕去廚房掃地洗菜填幹柴了,不如您就罰小的去廚房幹活吧,而且小的聽說再有幾天過中秋,那兒一時人手不夠,正好把小六兒也叫去,嘿嘿。”
“不,不,”小六兒聽他要拉上自己,急忙拒絕道:“小的就怕這些花花草草,見了就頭暈,少爺還是罰小的繼續在這兒受苦吧,廚房雖累,但偷吃些東西卻是方便的很,小的看到好吃的又嘴饞,到時再忍不住犯錯,那就太辜負少爺的大恩大德了。”
他倒沒有拆王少威後台的意思,隻是就事論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