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硝總你做什麼？”
“白天太累了，我要睡覺。”
“……哦。”
鍾表上的細針不斷地繞圓心轉著圈，依晨已經不知道這是第幾個遊戲了。每次她想這肯定是最好的時候，下一個遊戲又會使她耳目一新，她看了一眼時間，已經是十一點鍾了。
依晨不禁想起一則新聞頭條：女子在總裁家中夜宿未歸。
她忍笑熄了燈，仔細確定了留在硝塵桌麵的文檔和文件夾百無一失後，才把電腦關機。這時，依晨聽見身後傳來硝塵的聲音：“還沒走？”
“我送你回家吧。”
她看見黑暗中硝塵的手前攸地閃亮一道紅光，別墅外的加布歐迪龍響了一聲。
“啊？我自己走回去就行，不用了謝謝。”
他已經拉開門，走到外麵去了。依晨不得不跑到硝塵身後，縱使夜幕低沉，快要看不清五指，她還是壓低聲音道：“你不是雲騰公司的副總裁嗎？被別人看見會說閑話的。”
“啊？你說什麼？”
依晨差點連白眼都要翻出來了，可她看硝塵一臉嚴肅，又不像是開玩笑的樣子。
夜幕低垂，路燈發著微弱的光。依晨看他發動引擎的時候，後麵的一輛白色轎車亮起了前燈，原來不隻她一個人忙到這麼晚啊。
“你係了安全帶沒有？”
依晨一邊把帶子插進黑盒子，一邊盯著車窗外。硝塵好奇她在看瞅什麼，也看了一眼，然後把車窗緩緩搖上。
汽車駛進了迂折的公路，依晨躺在後座，眼睛快瞌不住了，看見硝塵的側顏被燈光照得有些發白。
這個角度，好像在什麼時候曾經見到過……
依晨回想起他擋在她身前，麵對百人仗勢的那一晚上。
其實硝塵還是挺紳士的嘛，依晨想。
她把目光從硝塵身上移開，恰好落在了後視鏡上——裏麵的倒映出一輛白色轎車的輪廓。依晨的視線有些模糊，卻一下子精神了。
那輛車，是之前就停在硝塵家外的！
轎車跟著加布歐迪龍一起開進了小區，硝塵把車製動引擎，穩穩地停在地麵。
“你等我一下。”
“別下車，硝總！”
依晨這句話還沒有說完，就看見他打開車門出去了。
依晨：“……”
她轉過身子，趴在椅子上，看見硝塵朝之前一直跟著他們的白色轎車走過去，敲了敲車窗。
過了一小會兒，車窗被拉下了，一個略顯瘦弱的男人探頭問：“有什麼事嗎？”
“借你的手機用一下。”
男人望了一圈四周：“我的東西憑什麼給你？”
“你非法拍攝，侵犯了我的隱私權。”硝塵從衣袋裏拿出一雙白色手套戴上。
“大半夜的黑燈瞎火，連路都看不清，我閑來無事拍你們？我要走了，別擋在這兒。這地方沒監控，你再煩我，我就要撞你了。”
“你說得對。”
“什麼？”
硝塵兩隻手忽然抓住瘦男人的頭，伸腿把他踢進車內，然後打開車門。他此時正欲爬起來，硝塵又一腳踢中了他的小腹，男人直接被踢到躺在車地板上一動不動。
“這地方沒監控。”硝塵從車座上拿到一隻手機，翻看了一會兒裏麵的內容，把開車追隨加布歐迪龍的那一段刪掉後，撥了一個緊急呼叫號碼，拿出一張卡丟在車座上，“這是醫療費，你自己說吧。”
依晨看見硝塵把車門關上，走到她這邊，為她開門。
“你該不會打他了吧？”依晨一臉震驚加手足無措。
“好吧，我下次會溫柔點的。”
“雖然打人不對，可是我覺得好爽……”依晨剛剛把鑰匙插進門鎖裏，“他這麼久沒過來，估計你打得很重吧……”
“是很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