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薄唇勾勒淺淺的弧度,魅惑妖冶,像極了初綻的罌粟,美則美矣但有致命危險。
藍小路抿了抿唇角,儼然一派孤注一擲之色。
動作徐徐地跪在了男人身側,細細回想著幾日前學的那些挑逗伎倆,她俯下身,趴在他的肩頭,掂著手指觸碰到裸露在眼下的堅實肌肉。
順著人魚線的線條劃過,輕柔的如一片羽毛掠過肌膚。
她能清晰的感受到他的神經在指腹間緊繃起來,腹間溫度逐漸攀升,一團烈火已經蓄勢待發,她還不忘火上澆油,貼著他耳邊輕語:“不知道這樣滿不滿意,君少……”
萬俟君凝視著她,猛地握住了她細嫩小手,不費吹灰之力推倒她,跪壓在上。
藍小路心一緊,下意識地,死死閉上了眼。
媽,這樣你高興了吧?
心似在泣血,體內一隻魔鬼尖嘯著,有種想要推開他的衝動。可是,她不能,如果不順了譚英蓮的心意,那個家,便再也回不去了!
他的吻密密麻麻的落下,而她卻如一隻正被炙烤著的穿山甲,僵直著身體,不敢妄動。
“這就是你投懷送抱的誠意?”他忽然頓下了動作,直勾勾的看著她,冷冽的語調命令道:“睜開眼,看著我!”
藍小路小身板嚇得一抖,依言睜開眼來,銀藍色的眸子因為膽怯而有了一層迷蒙的水氣,好似隨時都能滴落出晶瑩淚光。
這副模樣,讓他心生反感,原本升騰的欲.望霎時平息。
“滾。”男人煩躁不已,神色倨傲地起身,隨意係上浴袍,旋即翻開金融雜誌來,目光遊移在書頁間。
似乎方才的一切,都是錯覺。
藍小路不明白發生了什麼事,水靈靈的眼眨巴著,不知所措。
“我,我有什麼地方做錯了嗎?”良久,她才唯唯諾諾的開了口。
他不是想要她為萬俟家生下一個孩子嗎?都已經做到這種地步,什麼臉麵,自尊,清白她通通都不要了,他還想怎麼樣?
“錯?”他冷哼一聲,目光卻是未曾從雜誌上移開,“錯就錯在,你沒資格。”
一個如同死魚一般的女人,他壓根不想碰!
藍小路條然怔住,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說她沒資格!那綁她回來做什麼!
心裏的委屈翻騰著,眼淚抑製不住地宣泄而出,順著眼角滑落,滑進了耳蝸。
譚英蓮的話又在她耳邊響起,她說,要和她斷絕母子關係!
可是,媽媽,你看到了嗎?我已經盡力了……
“讓你滾,你聽……”良久沒有動靜,萬俟君煩不勝煩的喝斥道,側身見她淚眼婆娑,半句話在喉嚨沒說出口,生生咽了回去。
紅彤彤的眼布滿血絲,楚楚可憐的模樣,著實叫人心疼。
“對不起!”藍小路吸了吸小鼻子,抬起手背胡亂擦了擦臉上的淚痕,起身就走。她怎麼能這麼懦弱,而且還是在這個根本看不起她的男人麵前!
剛邁開步子,一隻大手便猛地拽住了她的手腕。她連頭也沒來得及回,已經被擁入了一個溫暖的懷抱。
他的胸膛溫暖炙熱,就像是火爐。
“好了,別哭了。”聲音輕輕地,在她頭頂,溫柔如水。
不知道為何,總是對她梨花帶雨的神情沒有絲毫的抵抗力,就如同是嬌弱的小精靈,隻想將她捧在手心嗬護。
她動也不動,任由他摟著,心撲通撲通的,雜亂無章地撞擊在胸口。
空氣間,仿佛飄散著粉紅色的氣泡,蔓延著曖昧溫暖的氣息,呼吸都纏繞在一起,彼此的心跳那樣清晰。
那一晚,萬俟君親自打橫抱起送她回了房間,看著她睡著才輕聲離去的。
夢境裏,藍小路一遍遍重溫和他在一起的場景,沒有肉欲,沒有脅迫,自然而然的相處。
往昔他冷酷無情高傲疏遠的姿態仿佛因一個擁抱被顛覆,他或許,也有柔軟的一麵呢?
一大清早,女傭一列列站得整整齊齊在客廳,不時的交頭接耳,都猜度著是不是有誰犯了大錯,以至於,萬俟君把她們全召集了過來。
“站好,別說悄悄話。”張琳一張死板的臉拉得老長,一個冷眼,女傭們紛紛噤了聲。
這時,萬俟君整理著袖口的紐扣緩步從台階上走了下來,一掃麵前二十多個傭人,麵無表情地開口,“你們知不知道藍小路喜歡什麼?”
說來,那個女人在這裏也已經呆了快一個星期了,這些女傭是平常與她接觸最多的人。
“藍小姐?”張琳訝異的張大了嘴,連她也不清楚萬俟君興師動眾的竟是為了藍小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