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公園裏發了一下午的呆,我總算回過神來,決定重新振作。
“咻溜溜咻…咻溜溜咻……”哼著悲傷的櫻木花道失戀曲,我像個鬼魂一樣地來到雜誌社飄了一圈,藍色的玻璃房裏不見責編小思思的蹤影,詢問了下才知道她正在玩失蹤,並且已持續了三天。看著社長傷心欲絕的神情,我隻能小聲安慰了幾句,隨後默默地離開了雜誌社。
小思思的個性就是這樣,平日裏看似溫順如小綿羊,但發起癲來卻比野狼更加瘋狂。她沒有預警線,沒有敏感點,她的爆發就是隨時隨地的宣泄,像一枚不定時炸彈一般,你無法找到規律,因為她從不走方陣路線。但即使如此,她獨特的伯樂才華卻又叫人歎為觀止,這樣一個她,自然叫社長對之愛恨交織、欲罷不能。
想起第一次與小思思相遇時,她就這樣問過我:“你失去過什麼人嗎?我覺得你的字裏行間雖然充滿著喜悅,可背後卻暗藏著無盡的心傷。我不騙你哦,我能看到你心裏的眼淚,即使,你正在微笑。”幾乎想都沒有想,對著這個一眼看透自己的人,不存在欺騙,不存在敷衍,不存在搪塞,我隻是點點頭,坦白地抱以肯定的回答。
“或許,不僅僅是一個人,更是一段逝去的年華吧?”小思思笑了起來,那時候的她,笑容真的很美。所以,我也跟著她一起笑了,為她的知音,也為自己曾經那放肆微笑、盡情哭泣的美好年華。
隻是,那一段年華最終還是消逝了,在徐品匆的打擊下,我終結了一段自以為刻骨銘心的戀情。心神恍惚地來到家門口,我從包裏拿出了鑰匙去開信箱。因為6年前與徐品匆的誤會,使我現在養成了每天都要打開信箱看看的習慣。我不想再錯過一封信,也不想再失去任何珍貴的人。可是,這一切的堅持又有什麼用呢?徐品匆早就不在乎我了,或許,他從來沒有在乎過我。
今天的信箱裏什麼都沒有,除了一封特殊的信箋。
當我看清楚這封信箋上的幾個大字後,一陣驚喜瞬間湧遍了全身。興衝衝地拿著它上了樓,迎著房東太太想要質問昨晚為何一夜未歸的犀利目光,我手腳利索地關上了房門,安全回到保護區。
拆開信箋,裏麵藏著一張彌漫著花香的“White Iris”作家協會邀請函。“White Iris”,中文翻譯過來就是“白色愛麗絲”,這是我們這個圈子裏幾乎人人都向往憧憬的聖地,它不僅是一個作家協會的代名詞,同時也是一座小島的名字。協會主席兼小島主人艾希裏先生出身英倫名門,年紀輕輕就因一部著名懸疑小說《樓下的貓》而獲得了世界作家協會的認可。這座島嶼,不僅是他祖上世代相傳的寶貴遺產,同時也是他步入老年後用來與眾多作家以文會友的神聖寶地。來到這裏的賓客,將受到貴比皇族的禮遇,同時又能遊遍整個小島,享受生命中最為難忘的神秘體驗,而夠格受到邀請的作家,無論是在寫作功底方麵還是社會名望方麵都享有盛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