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
睜開眼,看到一隻裸著上身的雄性動物,這算什麼水平?
而這隻裸著上身的雄性動物,正躺在我的身邊,這又算什麼水平?
怯怯地瞧著這隻雄性動物的身材,隻見那曲線性感,肌肉結實,小麥色肌膚,在晨曦下泛起陣陣光澤,實在是秀色可餐,但…這都不是重點!重點是,這隻雄性動物…他竟然是徐品匆?!
我驚叫著將他一腳踢下床,隨即睜大了眼睛,結結巴巴道:“你…昨天晚上…我們……”
“沒做錯事吧?”
我很想問出這句話來,但還沒來得及開口,從地上爬起來的徐品匆兩眼困乏地用一隻手抓住了床單,隨即怒火朝天地對著我吼了一聲:“滾!!!”
於是,下一秒鍾,我抱著徐品匆家的枕頭,站在了走廊裏。我,又被他關在門外了。
怎麼會這樣?明明我才是受害者,我一個姑娘家,身家清白,一晚上留宿在他家裏,要不是因為我爹娘正好出去旅遊了,要不是他們絲毫不知道我沒有回家的真相,你以為我真的不會被他們往死裏打嗎?
浸豬籠的可能性也有啊!我爹娘是封建的人哪!
可是徐品匆,我還沒來得及質問你關於失貞的來龍去脈,你卻那麼理直氣壯地將我趕出了家門,這是一個男人該做的事嗎?越想越生氣,我狠命拍打著徐品匆的門,許久之後,他紅著眼睛開了門,惡狠狠地盯著我瞧:“又想幹什麼?昨天蹭在我的床上一夜,害得我淩晨才睡著的人,現在究竟是想怎樣?”
短短的一句話,卻使我瞬間明白了真相。夢裏把我抱起來的人,夢裏我連著蹭了許久的暖寶寶,夢裏那溫暖的抱枕,原來都是徐品匆?!
雖然我又誤會他了,但他為什麼要裸睡啊?即使隻裸了上半身,也太沒有遮羞意識了!我正想弱聲狡辯下,卻見他一把搶過我的枕頭,冷冷看了我一眼道:“別以為我原諒你了,不過反正從此是陌生人,見了麵也當不認識吧!”
“我不……”我正想極力挽回我們的友情,但徐品匆已經再一次關上了門,一點都沒有猶豫。我難受地轉身離開,我知道自己再說什麼都沒有用了。經過這件事,徐品匆所受的傷,遠遠比我重得多。這一切都是我的錯,我重視美色,忽略了朋友,忽略了這個喜歡戲弄我、打趣我,卻又在關鍵時刻保護我的,朋友。
從那一天之後,徐品匆果然說到做到,就算在學校裏碰麵,他都不和我說上一句話。邱茗川有時候故意製造話題好讓我們倆能交流,他也是隻淡淡應著,顯得分外心不在焉。我並不想就此罷休,於是每個周末,我有了一個艱巨的任務,那就是去徐品匆家門外徘徊。雖然知道他不會原諒自己,但是人就是那麼奇怪的動物,你越是不待見我,我越是想見到你,你越是擺冷臉給我看,我越是熱臉貼上來。
好吧,這個就是貝戈戈了。我承認,我光榮。
雖是滿懷著愧疚之心,但當事人卻似乎早就不在乎了。每每去徐品匆家,我都能看到他的身邊換著不同的女生進進出出,有勾脖子的,有摟腰的,有親臉的,甚至還有摸胸的,他什麼動作都做過了,我也什麼都看見了。
光天化日之下,他都能這麼肆無忌憚,那麼回到家,關上門又拉上窗簾之後,他是不是就直接在床上輪戰三千佳麗了?假如說他是一匹沒有節製的種馬的話,應該是一點都不過分吧!
我心裏哀怨不斷,明明對待感情那麼隨便,卻還計較我在關鍵時刻拋下了他,雖然我的確是錯了,但至於嗎?如此為難我一個賢良淑德的女兒家,究竟是不是男人?!
又是一個惆悵難奈的周末,決心要贖罪的我,因為在小區裏站得太累了,雙腿一軟,一屁股就坐在了地上。在守候了好幾個回合之後,我已經摸熟了徐品匆的生活作息,現在這個時候,他不出意外地會帶著他的戰利品大搖大擺地經過,當然,他絕對不會看見我。
所以反正也是被他無視,我此刻是怎樣丟臉的樣子都沒有關係,但我為什麼要坐在地上這麼落魄啊?我心裏忍不住想罵自己,於是騰地一下就要站起來,哪裏知道,因為坐太久,我的腿又麻了,剛才站起來一下,身子就倒了下去。
“啊~~~~~~”
我尖叫了,因為屁股坐在了一塊石頭上,太疼了!
於是,我又丟臉了。因為叫得太大聲,經過的所有路人都看到了,但這不是最不幸的,最不幸的是,我這麼丟臉的舉動,同時也被徐品匆和他懷裏摟著的那個辣妹看到了。還來不及讓他有所反應,我頭也不回地逃跑了。
這一次我決定,再也不去他家了!丟臉,是關乎家族榮耀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