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難,無法二選一(2 / 2)

那群人趕來了,徐品匆癲狂地叫喊著,轉身向他們揮起了拳頭。我看到他們扭打在一起,距離我越來越遠,我的腦袋一片空白,身體本能地想往下跳,但是,手卻被邱茗川拉住了,他的意識已經模糊,但卻仍然緊緊抓著我的手。

我的心軟了下來,眼看著徐品匆的身影越來越模糊不清,直到,再也看不到他。

送邱茗川去醫院的途中,我慌張地給芝兒打電話,好讓其他人去工廠支援徐品匆。我不知道他怎麼樣了,身體圍著邱茗川轉,心卻是空白了好大一片。我不知道自己做了什麼,隻知道這次犯大錯了。當我從醫院裏跑出來,再次趕回工廠,卻在那裏看到了一攤血跡。我不敢想像當時的情景,徐品匆一個人,與一群人,而我,卻隻是緊緊抓住了邱茗川的手,臉上露出幸好他得救了的神情,卻全然不顧徐品匆的安危。

我連續好幾天都睡不著覺,李子修和伍西成並沒有責怪我當時的選擇,因為他們知道我總得先救一個,但他們也不告訴我徐品匆在哪裏,隻是說,找到他了,他沒事了。然後,邱茗川和徐品匆同時請了一個月的病假。學校裏的傳言很多,有人說因為打架事件,他們兩人都被開了警告,也有人說因為私下調解,學校決定從輕處理。眾人議論紛紛,卻沒有人能夠把真相說清楚。

而我,即使每天晚上哭著從噩夢中驚醒過來,即使每天在徐品匆的家門外等候,即使不停懇求李子修和伍西成,求他們告之徐品匆究竟在哪裏,但他們,就像是鐵了心一般,什麼都不說。

接下去的日子裏,我所能關心得到的人,隻有邱茗川。雖然在醫院裏也遇見過幾次何苑晴,但我們都沒有說話。後來聽邱茗川說,他與何苑晴分手了。再後來,邱茗川出院了。那一天,我特地向學校請假,然後與他的父母一起陪著他出了院。

我始終都不知道,在某個病房裏,還躺著一個受傷的人。沒有父母的看望,沒有家人的陪伴,從白天到黑夜,除了他的幾個朋友來看望之外,更多時候,他就是孤零零的一個人。

而那一天,當他從窗外看到我微笑著站在邱茗川身邊的時候,當他看到邱茗川在父母的簇擁下,享受著滿滿的愛的時候,他的眼裏,閃過的是一絲難以言表的錐心之痛。

放下簾子,他隻是踉蹌著走到病床邊,悵然若失的眼裏,竟隻剩下了晶瑩的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