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同學…天氣真好…那個…你來喝茶?”在眼前嚴峻形勢的催使下,我開始討好徐品匆,雖然心裏對他鄙視再鄙視,但萬一他將我在女仆店打工的事告訴邱茗川,影響了我的印象分就不好了。
徐品匆理也不理睬我,隻是徑直走到櫃台處,對著正在打遊戲的金毛猴大聲嚷嚷道:“喂,我來還錄影帶,順便問下…”他的手隨意往後一扭,直接指向我的虎背熊腰道:“這隻熊是來幹嗎的?”
“店員啊,打工啊,這很明顯嘛!”金毛猴隨便說了一句,頭也不抬地繼續打著他的遊戲。
“哦呦呦,原來是打工啊。”徐品匆轉而走向我,兩眼射出寒光。我害怕地蜷縮在角落裏,臉上還賠著笑:“徐同學…你聽我說……”
“說什麼?說你是被逼的?亦或者,你那是熊的報恩?”徐品匆的話語裏充滿了攻擊性。
他已經連續兩次說我是熊了!就算冬天穿得多,但至於說我像熊一樣嗎?!我努力克製著自己的怒火道:“那個…我就是端端盤子…賺點零花錢……”徐品匆盯著我的眼睛看了好久,突然吐出一連串的句子來:“世俗的目光是如此的犀利,我越過流言的黑紗,用上帝賜予的這雙眼尋找愛與光明……”
這是我在隨筆中寫到的語句,我驚訝地看著徐品匆,張著嘴,說不出話來。他看了我一眼,眯起眼繼續說道:“能寫出這般詩句的人,誰能料到,她竟然在女仆店裏,穿著這麼令人遐想聯翩的衣服,端著盤子走來走去呢?”
“你怎麼會知道我寫的文章?”跳過他的冷嘲熱諷,我更想知道他是通過何種途徑看到我的隨筆。徐品匆撇撇嘴道:“哼,程恩化一天到晚就在向我們炫耀你的文章,除了《飄》之外,你的隨筆也是他最喜歡在課堂上讀來讀去的東西。更誇張的是,他還特地為每人打印了一份小冊子,讓我們當成寫作典範來讀。他是有多遲鈍啊?你那寫的都是些早戀的心情,他竟還渾然不覺。”
我這才想起,那天徐品匆在禮堂裏看的小冊子是什麼。當聽到那刺耳的“早戀”兩字,我頓時氣惱不已道:“我算什麼早戀?我還沒來得及戀…就流產了……”
徐品匆聽到我的話,忍不住笑了起來。我怒目以對:“很好笑嗎?是啊,像你這樣每天被無數愛包圍著的人,怎麼會理解我的心情?”徐品匆原本笑著的臉,在聽到我的話後驟然一冷。我吐了吐舌頭,雖然不知道自己又是哪裏惹到他了,但此刻的我,隻想逃離他的視線。當我端起盤子,正準備離開的時候,徐品匆竟一把摟住我的腰,微微側過臉對金猴子說道:“她今天的場子,我包了。”
“你發什麼神經病?”金毛猴大聲抱怨:“我店裏就她一個長的不怎麼樣的,你還要搶?那我的客人們怎麼辦?”
什麼叫就我一個長的不怎麼樣的?什麼叫包場子?什麼叫我的客人們怎麼辦?我隻是個端盤子的啊,你們倆的對話有必要那麼曖昧嗎?被徐品匆抱在懷裏的我,萬分幽怨地看了金猴子一眼,內心劃過一道閃亮的傷痕。下一秒鍾,我突然意識到此刻的姿勢是如此的不道德,於是連忙掙脫開來。徐品匆也不勉強,隻是瞥了眼金毛猴道:“要妞還不容易?你的眼光真是有問題,像她這樣的能雇嗎?明天我把女朋友們帶來給你隨便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