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的旨意不好違抗的!”宮銘一臉為難的看向千寧,
“是不好違抗,但也沒辦法不是?你看,你不想和我成親,我呢?和你成親的話也非我所願。你願意看到我整天苦著一張臉嗎?”
宮銘搖了搖腦袋,似是在認真的思索著什麼。
“那我明日進宮和父皇說說?”宮銘像是在征求千寧的意見又似是在自言自語,
“宮銘,相信我,你這樣做是最好的決定!”千寧踮起腳尖拍了拍少年的肩膀一臉鄭重的鼓勵道。
但事實證明:千寧將這件事想的太簡單了!
自以為說服了宮銘的千寧悠閑自得的回到封府,一進內室千寧便看到蒼濯剛從青纓中出來似得,眼神直勾勾的向自己看來。在封府,隻有阿青和小狸看到過蒼濯,這廝要麼整天待在他那個破戒指裏修煉,要麼在自己的內室中活動,搞得好像自己包養了他似得,而觀這廝反而還住的隨意安然。
看著蒼濯灼灼的目光千寧心下微動,想起早上那柔軟的觸感千寧麵色微紅,有生以來第一次覺得羞赧,這一感覺讓千寧很是別扭。
“看什麼看!沒見過啊!”千寧不帶好氣的對著蒼濯嗬道,
看著千寧薄怒的樣子蒼濯一改先前冷酷的神情,那張千年不變的寒冰臉上竟掛上幾絲諂媚,但仍是冷酷的說道:“你去哪兒了?喝杯水吧!”
千年定睛看了蒼濯一眼,然後將目光放在少年骨節修長的手上,最後才看向少年手中的瓷杯,接過蒼濯手中的杯子,不經意間與他的指尖相擦,那種冰涼滑潤的感覺像觸電般直達千寧的心底,下意識的縮回手,千寧雙手用力的緊握住杯子,以此來掩蓋自己異常的反應。
“那個,我…早上的時候…”
“你別放在心上,我不會介意的!”生怕蒼濯說出什麼抱歉之類的話,千寧搶先打斷道,
聽了千寧的話蒼濯原先的不安一掃而空,取之而來的是莫名的失落。
看著麵前女子一如從前的嬉笑蒼濯壓下心中的情緒輕聲問道:“你真的要成親?”
蒼濯眼中一閃而過的失落感讓千寧重新燃起希望,
“你呢?你想問成親嗎?你要是讓我不嫁我就不嫁!”千寧一臉認真的看著蒼濯,眼神接近祈求,
千寧和蒼濯對視著,二人沉默良久,但蒼濯最終隻是說了兩個字:“隨你!”然後徑自離去。
千寧怔怔的看著一閃而過的身影,眼睛氣得泛酸。又一次將自己的自尊放到地上,但換來的仍是他冷毅的眼神。千寧緊緊的攥著拳頭,抑製著眼眶中已打著轉的水花,吸了一口氣生生憋回。
第一次千寧體會到了愛而不得的心塞感。
以前的自己很是不理解那些明明知道那個人不能愛卻還是放縱自己深陷進去的人,那是的千寧覺得一個人連自己的心都管不住是多麼的可笑。顯然如今的自己就是這麼的可笑。
千寧自嘲一笑,淚水抑製不住的滑落,一顆一顆,淚痕清晰。
自此之後的一連數日,千寧再沒有見到過蒼濯,總覺得自己心裏的某個地方空落落的,難受的緊。但千寧知道那個混小子總會回來找自己的,因為血石還沒拿到!
同時千寧本是滿懷希望的等待著宮銘的好消息。但一連幾天都沒有得到回複,也令她鬱悶至極。
相反,封府上下可是一片喜氣洋洋。
“寧兒呀,這是花樣兒!繡在嫁衣裳的,我覺得這個百鳥朝鳳的比較好,你快挑一個!”李氏伸手拿出丫鬟手中的圖冊一臉滿意的指著一個繁複的圖案向千寧介紹著。
這些日子以來李氏和杜氏頻繁的出入千寧居住的小院,替千寧張羅著嫁妝,反倒比千寧自己還在意。
“舅母!不用準備了!或許聖上的旨意會有更改呢!”千寧推了推手中的圖冊一臉無味的勸解道,
“大婚之期就定在四國會試之後,到時候置辦哪裏來得及,得先準備著!”李氏重新將圖冊塞到千寧手中,未雨綢繆道。
千寧無話可說,隻得依著李氏,“舅母說的是,一切全憑舅母做主!”
送走李氏之後,千寧便出府朝著六皇子府走去。
很巧的是今日又恰逢之前的小侍衛看守,那小侍衛看到千寧後一改先前的神色懨懨,屁顛屁顛的跑到千寧麵前諂媚的說道:“皇子妃您又來了!待小的回去稟報!”
“站住!”千寧看著小侍衛麻利的動作冷聲嗬斥道,
小侍衛聞言立馬聽話的製止住動作,心裏想著又是哪裏惹到這個姑奶奶了,嘴巴上卻笑著說道:“貴人有何吩咐!”
“你剛剛叫我什麼?”
“貴人!”小侍衛想了想試探的說道,
“之前!”千寧微眯著雙眸,一臉危險的樣子。
“之前?皇…皇子妃?”小廝一臉怕怕的樣子,額頭上冷汗直冒,
“以後再讓我聽到這三個字我就剁了你!”千寧揮了揮手比劃著,看得小侍衛腦袋緊縮,緊忙答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