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麼?我問向自己。是的,這麼多年,我是一直把他當哥哥的。這些年來,他對我的好,也隻當作是皇兄對我的好,並無他想。想起皇兄,我的心中又是一陣酸楚。
看到他期盼的眼神,便點了點頭,“對,我一直把你當哥哥。”
“是啊!我們還是可以做兄妹的。”和他聊了這麼久,總算是見著他臉上露出了一絲微笑,“隻要你高興,那我也便高興了。”
“謝謝你,銘哥哥。”我又像之前喚了他一句。
他的臉上總算是露出了笑容,道:“終於又聽到你怎麼喊我了,那個什麼金大人,以後不要再這麼喊了?”
我聽後,強作輕鬆,道:“才一天而已,你反應就這麼大。真不好玩。”
“好玩?你真的隻是玩嗎?”
本想裝作沒心沒肺的樣子,回一句,“當然是玩啊!”
但怎麼都說不出口,隻好默默地搖了搖頭。
好不容易整理好情緒,他又問道:“昨晚,你還好吧。”
我本也料到他今日攔我,就是想說昨晚的事,昨晚我的表現是不太自然,對於一個了解我的人說,我昨晚的反應除了用此地無銀三百兩來形容,應也是沒有別的詞了。
“我不是好端端的坐在這兒嗎,還能不好嗎。”
他也沒有點破,“你沒事就好,我還有要事在身。改日再續。”
“好。”
沒有想到,這個問題,他竟沒有問到底,著實讓人意外。
他行了個禮便離開了。我這才緩過神來,微風襲來,看來晨間的天氣還是有點冷的。
我想,他應該知道是我救了那個刺客。我也知道,出賣我的事情,他應該也是不會幹的…十幾年的情分,對他的這點了解,我還是有的。
隻是他一直執著的七年前,現在看來也算是我的無知造的孽。
七年前,皇姐大婚,嫁的人正是,金家長子,金銘的哥哥,金鈺。
這是我第一次出宮,現在想來印象還是那麼深刻,如同發生在昨日一般。
那日一大早,我便到姐姐寢宮給她道喜,陪著她梳妝,瞧這迎親隊伍就要來了,我便帶著奶娘先出了宮。
出了那道宮門,我掀開轎簾,看著這外麵的世界,不禁感慨道,原來外麵這麼大。我閉上雙眼,呼吸著空氣,感覺外麵的空氣都是甜的。
街上熱鬧非凡,吆喝聲,做買賣的聲音,給這個世上增加了許多生氣,至少那時的我是這樣認為的。平常在宮裏沒有人敢大聲說話,就連大喘氣的人都沒有。
也不知走過多少街道,總算是到了丞相府。
不久,皇姐的轎子也到了。金府上下早已在門口等著了,在各種笑聲和祝福聲中我看著姐姐從轎中被喜娘攙扶著出來,一步一步的走向駙馬。我暗暗在想,能娶到我姐姐,姐夫可真有福份。
剛剛在宮裏看姐姐梳妝時,我覺得,她一定是這世上最美的。奶娘看我一直在感慨新娘子的漂亮便悄悄的告訴我:“將來公主您也會有這一天的。”
我天真的的望著奶娘,問:“真的嗎。”
奶娘笑了笑,點了點頭。
姐姐和駙馬金鈺很多年前便已認識,按他們大人的話來說,那就是青梅竹馬。真是如此的話,豈不我和金銘也算是青梅竹馬,畢竟我倆也認識多年了。想到這兒,我不禁疑惑,那將來是不是也要嫁給金銘啊。
我拉住奶娘,問:“那我將來是不是也要嫁給金銘啊!”
奶娘忙捂著我的嘴巴,笑著說:“您也不知道害臊,這可不能亂說。”
既然沒有說“不是”,好吧,我便默默當做了“是”。
在眾人的簇擁中,新郎和新娘進了內堂,終於要拜堂了。在人群中,我看見了金銘,他也看見了我,我向他揮了揮手,他見了之後便向我走來。
金銘比我大三歲,如此剛剛好。長輩們常說,年紀隻要一相差三年以上,想法便不同了。既然長輩們都這樣說,那我便深信這一點,每次一和他人說不明白,我就找金銘。
待到金銘一靠近,我便和他分享:“你可知,我姐姐今日有多美。”
沒想到,他隻是淡淡的回了句:“新娘子肯定是漂亮的。”
這答案著實讓我失望,我本想著他應該和我一樣激動,卻萬萬沒想到,他竟如此平靜。
“不過……”他看了我一眼,又馬上低下頭。
見他欲言又止的,我便著急的問道:“不過什麼啊,你不要像大人一樣說話啊,聽得我好生無趣啊。”
他臉漸漸發紅,隻是笑笑,沒有再吐一個字出來。
“哪有這樣的,講話講一半,吊人胃口。”
在我的再三抱怨下,他總算是蹦出了幾個字:“不過,我覺得你……將來……一定……會更漂亮。”
這回倒是我滿臉通紅,不禁低下頭來,每次一有人誇我,我就不好意思。
他看了我那樣子,隻在旁邊偷偷地笑。
拜完堂後,便是送入洞房了,隻見新郎官滿臉笑容,眼裏笑的像是能滲出蜜來,滿滿的幸福感顯露無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