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不起對不起,今天一忙,忘了及時更新,不好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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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楊衝看到小魚時,小魚正被兩名家丁架著往前山走,不但臉色蒼白如紙,雙腳更是虛浮無力。
他的身體不由自主的發出陣陣戰栗,想問小魚到底怎麼回事兒,那嗓子卻似堵著,一點聲音都發不出來,隻能用力壓抑下心情,疾步走到小魚近前,反轉了身子,彎腰回頭:“來,我背你。”
自蕭十二出現後,小魚一直麵色清冷,但一見楊衝,那眼淚就不由自主的流了下來。
為了不讓旁人看到,她隻能裝作眼睛裏進了沙塵,狀似無意的歪頭抹去,隨後跟那兩名家丁道了謝,趴在楊衝的肩膀上,待楊衝背起她走向前山時,小魚的淚又忍不住流了滿臉。
楊衝聽到她微微抽泣的聲音,心裏也疼痛不已,臉上卻仍舊是溫和的笑:“好了,回來就好了,有什麼話,回去再說。”
“嗯。”小魚低低應了一聲,又想起十三,連忙問道,“表哥可見著十三公子了?他可還清醒?還有那萬通萬達……他們原本是跟著我的……此刻可好?”
“我沒見著十三公子,隻聽說昏迷了——你別擔心,燕南侯府是什麼樣的地方?總能保他周全;萬通萬達……也是昏迷不醒。”
小魚心裏發沉,想了一瞬,便轉頭對身後跟著的蕭府家丁道:“這位大哥,煩勞您回去跟十二公子稟報一聲,十三公子中了水潭邊的曼珠沙華之毒——是不是要采一株回去,以助診治十三公子的禦醫確診?”
那家丁應了一聲,正要回去稟報,小魚忙道:“還有,那曼珠沙華頗為蹊蹺,隻怕與尋常的並不相同,兄弟們采摘時務必裹住雙手,掩住口鼻,以免再中其毒。”
“多謝小魚姑娘!”那家丁連忙拱手相謝,便急急的轉頭去向蕭十二稟告了。
楊衝把小魚背上一輛馬車,楊衝親自駕著那馬車正要回轉,卻被一位蕭府家丁攔下:“楊少爺,小魚姑娘,十二公子說了,請小魚姑娘跟著回蕭府,也好一同診治。”
“謝十二公子美意,小魚已無大礙——要是有事問詢,便去顧府尋我表哥楊衝,他自會知道小魚在哪兒。”小魚辭謝道。
那家丁知道十三公子和這兩兄妹交誼匪淺,又知道顧維是太學府院使,左右都找得著,便不敢強迫,由著他們去了。
在馬車上,小魚便把自己的遭遇跟楊衝細細說了一遍,連同那名叫阿朵的奇怪女人。
“她自稱屬下?”楊衝也很是奇怪。
“對,可惜她還不曾說完,便被十三公子打斷了。”小魚隱隱覺得,這阿朵對她似乎沒有敵意,更說不定會跟自己說出什麼秘密來。
楊衝細細想了一回,又問小魚:“你可還記得她在你額頭上畫了什麼?”
“不記得,”小魚無奈,“當時她畫得極快,我又被那些蛇嚇得不淺,根本沒心思顧忌那筆劃——怎麼,可是你想到了什麼?”
楊衝點頭道:“我看過一本《南遊誌》,是一位愛好遊曆的前人寫下的,其中有一《仡洛苗寨》篇,說的是他曾經誤入該苗寨,並在此處生活半年的經曆。”
苗寨?
小魚不知道這大衍朝的苗寨跟上一世的苗族有什麼關聯,但聽得“苗寨”這兩個字,卻立刻觸動了她塵封多年的記憶,想起了苗疆巫蠱。
當年,小魚聽說“自古巫醫是一家”這樣的話,特地去翻看過苗疆巫蠱類的資料,那裏頭提到過“血咒”,就是施咒人(苗人稱之為鬼師的)用毛筆蘸血在人額頭上畫符,那血裏該是有些細小活物,會鑽進被施咒人的身體裏去,若不聽從該鬼師的命令,或者違背了對該鬼師所發的誓言,便會腸穿肚爛而死!
從前,小魚從來不信這些,覺得那隻是民間傳說,不足為信,可是,就在兩個時辰之前,剛剛有人在自己的額頭上用鮮血畫過奇怪的圖案,她給自己畫的時候,自己確實也察覺到畫過之處有些麻癢,她就不能不膽戰心驚了。
難不成,自己被那自稱阿朵的女子施了血咒?!
自己這一輩子,都要聽從她的差遣?!
楊衝見小魚忽然變了臉色,連忙問她又想起了什麼,小魚也不隱瞞,將血咒之事細細的跟楊衝描述了一番,隻是把那本書搬到了上彙村爹爹的書房裏。
楊衝也嚇出了一身冷汗。
有些事,若事不關己,是不是確有其事,都沒什麼所謂,但若發生在自己或是自己在意的人身上,就不得不多費幾分心思了。
“不怕,不怕,”楊衝為了安撫小魚,隻能迅速調整出一副無所畏懼的神色來,“她既然自稱屬下,就應該不敢加害於你;她在你額頭畫符,說不定隻是讓你暫時酣睡——她不是說,不讓你吵嚷,免得她前功盡棄嗎?我猜著,她一定不會就此罷休,指定還會再來尋你,到時候,你問問她這血咒的事兒,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