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白,一個很特別很特別的朋友,知己,藍顏。
有些朋友會很相似,但是他,是獨一無二的。
大一開學第一天,印象最深的就是他。因為他的笑,和我一樣燦爛。他是我認識的第一個同班男同學。已經不記得誰先聯係的誰,隻記得我們都最先記住彼此的微笑。
他的特別,在於他的心,最最純潔的淨土,就像他的家鄉雲南大理。他就是那樣善良。他對每一個人好,不求回報。
大一的時候,兩個人一起去聽講座,一起自習,一起去操場跑步。後來他進了田徑隊,每天都跑五公裏。他說,跑步的時候可以讓他忘掉所有的事情。
大學第一個暑假,我在新東方報班學英語,而他,去了廣東打工,在工地上做著農民工的工作,每天身上都會添一道傷口。就這樣,他半學期的生活費就有了。他曾經說過,從高中開始,他就沒向家裏要過錢,讀大學,也是申請的助學貸款,而生活費就隻能靠自己去爭取了。那個時候,便更加珍惜這樣一個朋友,這樣一個自立自強的青年。
大二初,小白確定去當兵。他說那是他的夢,他必須要去圓夢。他請我們吃散夥飯,剛開始還是挺樂嗬的。直到他讓f君幫忙買單去,他別過臉對著我,不住地流淚,不住地流淚。我知道我們都裝不下去了,就全都哭開了。哭完,他醉了,兄弟們架著他往宿舍走。我一路跟在後麵看著他的背影一直哭一直哭。第二天逃課去送他,看著他上了車,看著車子把他們帶走的時候我還是哭。雖然知道兩年後他就會回來,可心裏就是那樣不舍。
他去部隊幾個月之後,收到了他的第一封信。憑著信上的地址我開始回信,像使命一樣去寫信。有時候一周一封,有時候兩周一封。走的時候他還有女朋友,是我的室友。他給我們寫信,盡可能抽空寫,雖然也不過是一月一封而已。但是作為朋友,我是驕傲的。
再後來,他們分手了。終究敵不過距離。室友不再給他寫信。我知道他需要我的安慰,我的定期問候。
然後某一天,他上網看到了室友與新男友的合影,他認為全世界都欺騙了他。我沒有辦法去說清楚分手與新歡之間的時間先後問題,兩麵都是我的好朋友,誰也不想失去。於是我一直堅持,說說班上新近的消息,說說自己的近況,談談各種想法和念頭。有時候甚至無話可說,因為得不到他的回信,也隻能自說自話地一封一封寄過去。哪怕裏麵隻有一句話,我想他看到信封的時候也是開心的。
兩年義務兵,他終於退伍了。我們又吃了個歡迎飯。f君讓我坐在小白邊上陪著他。f君說,謝謝我這兩年一直給他寫信,現在他回來了,隻有我能夠理解他能夠和他交流,他和其他人明顯脫節了。可是,這不就是我應該做的嗎?就像他的回信中說的,我是他最好的朋友。那種無聲的感覺,隻有我們自己最懂。
畢業之後,他依舊不很習慣以電話的方式來交流,他又給我寫了兩封信。可是慢慢地,我們還是缺少了聯係,我忙著工作,他忙著讀書考研。每次回到那個城市,回到母校,我都會去看他,就像親人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