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九
翌日，大連甘井子一帶，劉永樂的房產貼上告示。化了裝的老五、老六混在人群中觀看。一位細高挑行人高聲地讀著告示：“接上級指示，本房業主見到告示後，請於一周內，到甘井子房地產管理局辦理新的確權登記手續，辦理時間有限，過時不侯，如有延誤，後果自負。甘井子房地產管理局。1948年11月6日。”老五聽完細高挑的話，給老六使了個眼色，兩人悄然離開人群。
四十
回到密室，老五、老六摘下化裝道具。老五道：“劉爺，甘井子房地產管理局在咱們的房產上貼出告示。“劉永樂一愣，問：“告示寫的啥？”老六道：“告示上說，接上級指示，本房業主見到告示後，請於一周內，到甘井子房地產管理局辦理新的確權登記手續。”劉永樂道：“辦理新的確權登記手續，就是辦理新房產證。”老五點點頭，道：“劉爺，告示上還說，辦理時間有限，過時不侯。如有延誤，後果自負。”劉永樂道：“辦理新房產證，事關房屋的所有權，不能不去。”老六道：“劉爺，外麵風聲這麼緊，您親自去，風險太大。”劉永樂點點頭，問：“老六，你的意思呢？”老六道：“劉爺，你看這樣辦，行不？”劉永樂問：“咋辦？”老六道：“明天俺先到甘井子房地產管理局探探路，如果沒問題，俺回來報信。如果有問題，俺肯定回不來了。你馬上更換住所。”劉永樂拍著老六的肩膀，感激道：“真是‘路遙知馬力，日久見人心’呐。劉某一旦東山再起，第一個報答的就是你。”老六抱拳，道：“劉爺，萬一俺回不來，您替俺照顧家中的老母。”劉永樂感激涕零，道：“老六，人生難得一知己。劉某一定為老娘養老送終。”老六道：“感謝劉爺的知遇之恩，為劉爺死，死得值。”
四十一
翌日晨，老六化裝走出密室。來到街麵，他先轉了幾條街，然後向甘井子房地產管理局走去。來到管理局門口，傳達員攔住老六。傳達員問：“同誌，你找誰？”老六道：“同誌，俺想打聽個事。”傳達員問：“啥事？”老六道：“甘井子房地產管理局在俺家房屋上貼出告示，說到這裏辦理新的房屋確權登記手續。”傳達員問：“你想辦理新房產證？”老六點點頭，道：“對。在哪兒辦？”傳達員笑道：“同誌，俺帶你去。”老六道：“麻煩您了。”傳達員道：“不麻煩，這是工作。”老六跟著傳達員來到一個房間門口，轉身對老六，道：“同誌，到了。”傳達員敲了三下門。門開了，李科長迎上前，問：“同誌，你辦理新房產證嗎？請進來吧。”老六走進房間，李科長隨即關上門。老七、老八在門後亮出手槍。老七道：“六哥，多日不見，別來無恙。”老六見是老七，知道上當，剛要拔槍。郝虎、王田、楊龍的槍已頂在他的腦門上。老六見反抗徒勞，舉起雙手。李科長道：“帶到裏屋，馬上審訊。”郝虎踹了老六一腳，道：“到裏屋去。”老六踉踉蹌蹌來到裏屋。郝虎喝道：“老六，你想死，還是想活。想活的話，老實交代問題。想死的話，先嚐嚐生不如死的滋味。”老六戰戰兢兢道：“俺想活。”李科長道：“想活的話，就老實供出劉永樂、老五藏身的地方。”老六狡辯道：“長官，俺們之間是單線聯係，真不知道他們藏在哪裏。”郝虎見老六不老實，拔出匕首，走上前，抓起老六的手，怒喝：“你是不見棺材不落淚。”郝虎一邊說，一邊把老六的左手摁在桌子上。說時遲，那時快，郝虎手起刀落，老六的小拇指滾落在地上。老六的手血流如注，大叫一聲，昏死過去。王田見老六倒地，提起一桶水潑到老六臉上。老六被涼水一激，清醒過來。郝虎抓住老六的手，道：“不說，再剁你的無名指。再不說，就剁你的中指。俺要看看，你有幾個指頭。”楊龍見老六不說，抓住他的右手摁在桌子上。郝虎在老六身上蹭了蹭帶血的匕首，向老六右手小拇指剁去。沒等郝虎的匕首落下，老六殺豬般嚎叫起來：“俺說，俺都說。”李科長怒喝：“劉永樂、老五藏在哪裏？”老六道：“藏在劉永樂的房子裏。”李科長一招手，道：“老孫、小趙，給他包紮一下。包紮好後，讓他帶路，立即抓捕劉永樂、老五。”老孫、小趙領命，給老六簡單包紮。李科長一揮手，道：“老六，前麵帶路。”郝虎晃了晃匕首，道：“你敢耍花招，立馬給你放血。”老六諾諾，道：“小人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