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
黎芳走後，統戰部長把黎芳反映的情況彙報給上級領導。所城市委王書記非常重視，立即在會議室召開會議。王書記走到公安局田局長麵前，道：“老田，所城是膠東解放區與東北戰場聯係的咽喉，是華東野戰軍後方機關、醫院、軍工廠的集中地，也是軍需供應的主要基地。保護所城民族工業關係到山東與東北戰場的局勢，絕不允許敵人破壞搗亂。黎芳反映金時鍾廠散股股東要求按照農村土改分田的辦法分掉金時鍾廠的設備不是小事。這件事反映出階級鬥爭的長期性和複雜性。它說明當前階級敵人仍在活動。這個案件公安局要集中力量快速偵破挖出暗藏的階級敵人。”田局長立正，道：“王書記，公安局馬上組織偵破力量調查此案。有了結果立即向你彙報。”王書記點點頭。政府首長劉陽走到財政局徐局長身邊，道：“老徐，據黎芳反映，眼下金時鍾廠剛恢複生產缺少周轉資金，請求政府給予財力支持。”王書記略一思忖，揮手道：“老徐，馬上調撥資金支持金時鍾廠恢複生產，解其燃眉之急。”徐局長立正，道：“明白。”劉陽道：“王書記，黎芳反映的問題很重要。咱們不能坐在辦公室等群眾反映情況，有關部門應馬上組織力量深入到商號和廠家。了解他們的困難，幫助他們解決實際問題。”王書記點點頭，道：“老劉，你說得對，有關部門馬上組織力量深入到商號和廠家。”劉陽對參會人員揮著手，道：“按照王書記的指示，有關部門馬上深入下去開展工作。”參會人員齊聲道：“明白。”
二十一
翌日，公安局派人對金時鍾廠社會散股股東逐個排查。公安局詢問室，偵破小組偵察員老孫詢問散股股東老郭。老孫問：“金時鍾廠就要破產，散股股東應按照農村土改分田的辦法分掉金時鍾廠的設備，遲了的話，散股股東啥也得不著了。這個消息你是咋知道的？”老郭道：“俺是聽隔壁劉三說的，當時還有散股股東老單在場。”老孫把老郭的話記在詢問筆錄上，朝偵察員小趙一揮手，道：“馬上傳喚劉三、老單。”小趙點點頭，領命而去。不到兩袋煙的功夫，小趙把劉三、老單帶到詢問室。老孫問：“劉三，金時鍾廠就要破產，散股股東應按照農村土改分田的辦法分掉金時鍾廠的設備，遲了的話，散股股東啥也得不著了。這話是你告訴老郭的嗎？”劉三道：“是俺告訴老郭的。”老單道：“對，是劉三告訴老郭的，當時俺在場。”老孫問：“劉三，這件事你是聽誰說的？”劉三道：“俺聽一個朋友說的。”老孫問：“你的朋友叫啥？住在哪裏？”劉三道：“俺的朋友叫巴五，外號八蛇子，解放前在九龍會混過，現住華鳳街18號。”老孫把劉三的話記在詢問筆錄上，朝小趙一揮手，道：“馬上傳喚巴五。”小趙點點頭，領命而去。不到三袋煙的功夫，小趙把巴五帶到詢問室。老孫問：“巴五，金時鍾廠就要破產，散股股東應按照農村土改分田的辦法分掉金時鍾廠的設備，遲了的話，散股股東啥也得不著了。這話是你告訴劉三的嗎？”巴五不置可否，閃爍其詞，道：“俺也是聽人家說的。”老孫問：“你聽誰說的，指出具體的人。”巴五語塞。老孫嚴厲道：“八蛇子，你放老實點。解放前，你在九龍會幹的壞事民主政府全掌握。你想得到寬大處理就徹底交待問題。頑抗到底，死路一條。前些天，政府在西沙旺鎮壓了一批反革命分子，你不知道嗎？”八蛇子見老孫點到自己的死穴撲通一聲跪倒在地，哭喊道：“長官，別殺俺。俺交待，俺全交待呀。”老孫見八蛇子跪地，厲聲喝道：“站起來說話。這話你是聽誰說的？”八蛇子站起身，道：“是九龍會金剛老四派俺到散股股東中間造謠。”老孫喝問：“老四住在哪裏？”八蛇子戰戰兢兢，道：“長官，他住在哪兒？俺確實不知道。”老孫喝問：“八蛇子，你和同夥是怎樣跟老四接頭的？”八蛇子道：“長官，那天俺和禿驢、滾珠子在古玩市場閑逛。老四扮成算命先生找到俺們。”老孫把八蛇子的話記在詢問筆錄上，朝小趙一揮手，道：“馬上封鎖所城四門嚴查算命先生，把算命先生、禿驢、滾珠子全部帶到這裏。”小趙點點頭，領命而去。大約一個時辰，小趙帶著九個算命先生、禿驢、滾珠子來到詢問室。老孫指著算命先生，道：“八蛇子，哪個是老四？”八蛇子走到老四麵前，伸出手，囁嚅道：“就是他。”老四見八蛇子出賣自己一腳把他踢翻在地。小趙拔出槍頂住老四的腦袋，喝道：“再不老實，一槍崩了你。”老四身子一軟坐在地上。老孫走到老四麵前，厲聲道：“老四，擺在你麵前有兩條路：一條是老實交待，爭取寬大處理；另一條是負嵎頑抗，死路一條。”老四擺出一副死豬不拍開水燙的架勢，一聲不吭。老孫見老四不開口，喝道：“你是不見棺材不落淚，你想選擇死路，俺成全你。來人呐！”小趙立正，道：“有。”老孫厲聲道：“拉出去斃了！”小趙道：“是。”小趙說罷，拖起老四就走。老四見老孫動真格的，哭喊道：“長官，別殺俺，小人坦白交待。”老孫怒喝：“說，誰指使你幹的？”老四戰戰兢兢，道：“九龍會幫主劉永樂指使俺幹的。”老孫問：“劉永樂住在哪裏？”老四道：“長官，劉永樂住在哪裏？小人真的不知道。”老孫怒喝：“老四，你還是不老實。來人呐！拉出去斃了！”老四見小趙打開槍的保險跪地哀求，道：“長官，小人說的都是實話。你就是殺了俺，俺也不知道劉永樂的住處。”老孫喝問：“你的同夥還有誰？”老四道：“還有老三。”老孫問：“老三藏在哪兒？”老四道：“老三住在冶平街6號。”老孫把老四的話記在詢問筆錄上，朝小趙一揮手，道：“馬上通知特警隊，去冶平街6號逮捕老三。”小趙點點頭，領命而去。不到半個時辰，老三被特警隊推進詢問室。老孫單刀直入問：“老三，劉永樂住在哪裏？”老三跪地道：“長官，劉永樂很狡猾。每次下達命令他都是找俺聯係。俺真的不知道他住在哪裏？如果有半句假話，就地處決俺。”老孫問：“是劉永樂指使你和老四到金時鍾廠散股股東中造謠的嗎？”老三點點頭，道：“對，是劉永樂指使的。”老孫喝問：“你敢對說的話負責嗎？”老三點點頭，道：“俺敢負責。若有半句假話天打雷劈。”老孫道：“那你在詢問筆錄上簽字畫押吧。”老三戰戰兢兢在詢問筆錄上簽了字，捺上了指紋。老孫道：“老三，明天召開金時鍾廠全體股東大會，在會上你當著全體股東的麵，把這件事的來龍去脈講清楚。”老三點頭哈腰道：“小人一定講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