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碗雞(雲知),碗雞(雲知),食飯也。”同飛機的生存者阿勇操著他那獨特的港胎腔端著用樹葉做成的碗屁顫屁顫地跑過來,殷勤地遞到正在凝望遠處的雲知麵前。
雲知深歎了口氣,接過來,埋頭稀哩嘩啦喝個幹淨,不得不說,這碗用此地生長的卡卡草搗碎做出來的藍色“卡卡湯”還勉強入得了口。
也不知道已經過去了多久,反正她大概也知道現在所處的地方絕不是地球,這裏的天和地永遠都是藍色調,天空永遠三足鼎立似的掛著三個不知移動的太陽,呃 ̄應該是叫太陽吧,圓圓的,藍瑩瑩,照在人身上暖暖地,幸好熱能不足,不然都要烤成人肉串了,地上的植物和植物都是各種深淺不一的藍色,乍一看,還以為到了潘多拉星球呢。
有藍太陽,沒藍月亮,有藍天,沒黑夜!
偏偏這個星球的統治者(目前以為是)“洋蔥頭”似的外星人(通過精神交流知道這外星物種叫比古,不過雲知還是以這生物的外觀習慣稱呼它們為洋蔥頭),卻是灰白色調的,顯得格外的突兀,它們和人類到底是一種什麼關係,目前雲知是連蒙帶猜知道一些,也就是互相依存的寄主關係吧,它們需要人類的血細胞作為養份生存,而從它們體內交換出來的物質又給人類在這星球上提供了一個生存的條件,比如呼吸……。
難怪地球上每年有那麼多莫名失蹤的,原來大部份是給擄到這裏來了,這片藍色的土地上圈養著形形色色的從地球上擄來的生物,豬羊馬兔都不缺,有毛的動物毛給剃個精光,沒毛的不許在身上覆蓋任何遮掩物,以便於洋蔥頭隨時隨地吸食……。
從最初與異性赤 裸相對的羞澀難堪到現在的坦然相對,羞恥感是啥感覺?雲知已是麻木不堪了,反正就是一群和尚尼姑在開會,她有些懷疑生存下去的意義。
有過自殺的行為,找了個歪脖子樹扯根藤條自殺過,可脖子給勒成瓶頸,翻著白眼兒亂撲騰就是不斷氣;跳過懸崖,沒料這星球的土地彈性Q彈Q彈地,借助反彈力蹦噠得那叫一個歡,五髒六腑就差沒從嘴裏蹦出來;跳過水,驚懼地發現自己的肺有了魚腮的作用,吐出的水泡比水生動物還又圓又大……。。
死不了就活吧,多次的親身試驗後,雲知徹底放棄了,對於身體的變化,她自己也不知道還算不算一個純粹的人類,隻是麻木地與她對號的洋蔥頭隔段時間就彼此交換著物質一次。
“好食麼?”阿勇堆滿諂媚的笑,含情脈脈地看著她,健碩赤 裸的身體上還掛著一路奔跑吸附上去的珠珠草草種,顆顆象晶瑩剔透的藍寶石,借助活動的生物進行花粉傳播。
雲知咂咂嘴,不知可否,將空碗還給阿勇,對於阿勇的心思,她是心知肚明,在這個星球上生存的人類,彼此看到中意的就配對,食色性也,不知能不能看到明天頭頂的三個太陽漫無目的地活著,總得滿足下生理上的需求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