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話說回來,有一件事挺詭異的,那時我十六歲。聽村裏人口口相傳,與劉大嬸曾有過肌膚之親的村中男性在第二天後便詭譎死去,而且屍體形同幹屍,全身剩下一具骷髏身,令人不寒而栗,當時睡在他們旁邊的妻子可是嚇得半死。
這件事猶如一場巨大龍卷風在村裏席卷而開,引起村名震動,紛紛討伐劉大嬸,說其是狐狸精,勾引男人,還害死了自家丈夫。
當時的村長迫於群眾壓力以及保住頭頂上的烏紗帽,不得不做出決定,即使劉大嬸與他有過一夜之歡,但是孰輕孰重,還是懂得取舍。
於是,集結隊伍,那等場麵,簡直是過節似的,隆重無比,浩浩蕩蕩前往劉大嬸的住處。
“殺死這狐狸精!”
“殺死她!”
當中尤其女性最為痛恨,甚至拿著雞蛋,白菜往劉大嬸大門裏狠狠地砸,大聲喧嘩,謾罵聲不絕於耳。最後的結果我不知道如何,但是我見得村名來的時候氣勢洶洶,走的卻很匆匆,臉麵浮現驚恐的神態。
我與發小胖墩躲在遠處的一座石墩後麵,明顯發現不對勁,心中好奇心突起。胖墩這貨慫恿我私下暗訪劉大嬸,見見這素未謀麵的劉大嬸,聽村裏人都說長得美貌如花,但事實上我在村裏十幾年,都還沒見其本人。因劉大嬸的行蹤詭異,這是村裏人所知的,一般很少在村裏走動。
我沉著臉,回想爺爺所告誡的一句話,沒事,千萬不要去找劉大嬸。爺爺的話透露著古怪,或者話中有話,但他不明說,我也不曉得。加之當時正值青春期,年少輕狂,意氣風發,腦門一熱,二話不說,我直接拉著胖墩從劉大嬸的後門牆壁翻越而下。
屋內有兩個房間,中間相隔著一個十幾平方米的院子。我同胖墩,躡手躡腳,小心翼翼來到劉大嬸的睡房,窗口外。
透過窗口框架細縫,我們見到一道白色的身影背對著我們正照著鏡子,劉大嬸的麵容在鏡麵反射下,我們終於見到她的廬山真麵目了,美,確實很美,肌膚如水,泛著晶瑩的光澤,烈焰紅唇,一頭零散的披發灑落在她那香肩上。我憋了一眼一旁不斷吞咽著口沫的胖墩,發現這貨兩隻眼睛瞪得比銅鈴還大,一雙色眯眯的眼睛恨不得扒了劉大嬸的衣服,覆雨翻雲。
咳咳!我輕咳一聲,臉色也有寫尷尬,因為身體竟然有反應了,暗罵一聲。
我門繼續觀著,忽然劉大嬸竟然緩緩脫下上衣,香肩露出,潔白如雪。我們心跳陡然加速,呼吸急促,內心極其渴望,接下來是不是下半身了呢!此時,我能感應到胖墩這死黨身體的顫抖,就連我也不例外。
時間一秒一秒流動,但在我們眼中極其緩慢。
劉大嬸站起,出奇的是,她的衣服拉到肚腩時,停了下來,轉身過去。露出一絲詭異的笑容。
我一驚,難道被發現了,與胖墩相視一眼。然而,接下來的一幕卻讓我終身難忘,因為我眼睛的奇特,剛才也許有鏡物阻礙,沒有發現什麼。但是看到了,劉大嬸不是人,是隻狐狸,人身麵狐。我心中咯瞪一下,知道這事大條了。
我壓低嗓門附在胖墩耳畔,說情況有些不對還是撤吧,內心著急如焚,想起了爺爺之前話,敢情他早就知道劉大嬸是非人類了,所以警告自己。可胖墩這貨完全像丟了魂似的,一直傻笑,眼神癡呆地望著屋內的劉大嬸。無論我如何搓他毫無知覺。大急之下,我用力狠狠拽著我他胳膊拉起,還是紋絲不動。這時我才發現胖墩眼神有些不對,呆滯,六神無主。臥槽,這明顯是被勾魂了嘛。
一股強烈的不安迅速從腳底往腦門上爬升,我的背後不禁濕透了,冷汗冒出。因為此時鼻子嗅到一股淡淡的幽香,無比誘人。我略顯僵硬的麵龐微微一挪,劉大嬸不知何時打開窗戶,立在哪裏,一雙潔白如玉的手拖著下巴,一臉溫柔注視著我,在陽光映襯下,更顯得嫵媚動人。
我吞了吞口水,故作鎮定道。“劉~劉大嬸,怎麼巧,我們剛剛捉鳥蛋路過這裏,沒打擾你把!哎,死胖子,起來了,回家燉鳥燙。”
我微微發力,一掌拍在胖墩肩膀上,可這貨渾然不覺,眼睛癡迷看著劉大嬸。
劉大嬸笑了笑,花枝亂顫,聲音有些刺耳,聽的我心生膽寒,俱意攻心。
“你這孩子倒是奇特,竟然能夠化解我的迷魂術。”
我內心大震,果然,胖墩果然被她迷住了。
情急之下,我也顧不得那麼多,放生呐喊,光天化日之下,我就不信她敢殺了我們。可是,到嘴的話硬是出不來,我慌了,這必然是劉大嬸做了手腳,忽然她的眼睛綠光閃爍,看著我,我感覺的身體虛軟下來,無力,昏昏欲睡,好在我保持理智,銀牙咬住嘴唇,心底大呼,不能睡,否則就玩完了。
可是,我抵禦不住這困意的洪流,眼睛漸漸閉合。然而就在此時,爺爺那久違的聲音突然響起,我聽到了,多麼熟悉。
“妖孽,爾敢!”
爺爺聲音渾厚如鍾,低沉沙啞,久久回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