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蕭點點頭道:“好了,義父有些累了,你們好好玩。”

南月離起身想送他,他卻搖搖手道:“我想一個人待會兒。”說完獨自往竹林深處走去。

南月離目送他離開,再回過頭的時候發現莫桑不知什麼時候跑到了自己麵前,攤著一雙油膩膩的小手,嘴角上還掛著些魚皮:“月離,義父為何不吃東西就走了啊?”

南月離皺著眉頭取了自己的汗巾為她將嘴上的油和魚皮擦幹淨,又拉著她走到竹屋邊將她一雙手按在雪水裏洗淨,讓月兒拿來絹子為她將手擦幹。

莫桑嘟著嘴不說話,任由他拉著來回走,洗幹淨了臉和手以後,才又小聲的問道:“月離,義父為什麼不吃東西就走了啊?”

南月離瞅她一眼道:“因為義父看你這麼能吃,被嚇到了。”

莫桑皺著眉頭道:“為什麼?我又沒吃多少啊。”

南月離看著她苦著個臉,笑道:“沒吃多少,你一來就喝了掉了半鍋湯,然後張伯烤的魚一共八條,你自己去數數現在還剩幾條,你再看看那頭羊,成什麼樣子了?”

莫桑扭頭看看那還架在火上的全羊,除了三條腿,背脊上坑坑窪窪的,露出油亮的骨頭,肚子上的肋骨零零星星的掛在空中,篝火邊那堆成小山的一大堆魚頭和骨頭,羞愧的低下頭,吱吱唔唔道:“我,我,我,是覺得好吃嘛。”

南月離看著她的窘態笑道:“你這丫頭,再好吃也不能這麼個吃法,你那肚子裏有幾個胃啊?”

莫桑摸摸肚子也道:“真是奇怪,我怎麼吃了這麼多東西,你不說不覺得,我現在真覺得肚子撐得有些難受了。”

南月離將她拉到跟前,盯著她的肚子看了看,隻是微微的有些拱起,也沒有太誇張,又將手指搭在她的手腕上,半晌才道:“沒事,晚上你好好練了功再睡覺,這些天你練功太辛苦,體力消耗有些過盛,現在隻是有些食脹,明天就會好的,下次可不許再這麼吃了。”

莫桑乖乖點點頭,看著那一堆骨頭還是覺得不可思議,為什麼有了武功吃東西都會厲害這麼多。

晚間的時候莫桑獨自回了小院,南月離和夜風他們在竹林喝酒,莫桑因為自己吃多了難受,想先回小院練功消食,月兒也沒有跟來,留在了竹林。

莫桑站在小院中,冷冷清清的,今晚的月色很好,灑在院中,將小院照得朦朦朧朧,莫桑推開房門進了書房,坐下來開始運功,依平日裏南月離教她的內功心法開始調息吐納,慢慢的進入了忘我的境界,當她再次睜眼的時候,眼中一片清明,胃腹中也舒服了不少。

莫桑練完功發現南月離還沒有回來,從莫桑開始練功以後,兩人都住在小院中,莫桑睡在書房,南月離住在正屋後麵的一間小房間裏,原是月靈用來擺放閑置的書畫的,但屋內已經沒了多少書,大都被南月離搬去了前院,所以除了幾個大箱子,和一個書架,裏麵空空的。

莫桑看看天,月已偏西,還是不見他回來,便想去他的房裏看看是不他已經睡下了,自己剛剛在練功不知道他已回來了。

推開房門,榻上空空的,沒有人,莫桑覺得無趣,便想去竹林看看他們是不是還在,但轉身之季眼睛的餘光發現有什麼東西閃閃發光,回身細看卻沒有什麼異常,一扇小小的窗子隔著窗戶紙透過月光,在地上投下淡淡的影子,但剛在明明是有什麼東西在發光,難道是自己眼花了?

莫桑趁著月光慢慢走進房中,細細的查看,憑著感覺站到了空空的書架前,書架上除了幾本沾著薄薄的灰塵的書就是幾個白瓷瓶,其中一個瓷瓶還歪歪的倒下了,莫桑伸手將那隻瓷瓶扶正,卻發現旁邊的一個瓶子後似有什麼東西,莫桑將幾個瓷瓶全部移開,後麵隨是灰灰的牆壁,沒有什麼異常,莫桑又將瓷瓶放了回去,卻又發現牆上有微微的光閃過,莫桑看得清楚猛地又將瓷瓶移開,伸手摸了摸牆,有一小塊特別光滑,莫桑暗道,莫非有什麼機關?

便轉身將房中的燈點亮再次走到書架前,發現書架後的牆真的有一塊有旁邊的不一樣,那一塊石頭和旁邊的顏色一樣,但質地卻有細毫的差別,莫桑心下有些緊張,但還是忍不住用力將那塊石按下去,那石頭果真陷了下去,隨後一轟的一聲,整個書架陷進了地下,露出一截地道的台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