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桑看著小院:“娘真的是個很特別的女子。”

南月離拉拉她的耳朵:“這麼乖知道叫娘了?”

莫桑轉頭看著他笑意吟吟的眼睛,有些羞惱的瞪他一眼,南月離哈哈笑起來,拉著她進了房間,房裏的擺設很樸素,中間一間正屋,東西兩側一間臥室一間書房,莫桑站在屋中央看著陳舊的家俱,想象著他的母親是一個怎樣的人,她用桌上的杯子喝水的樣子,用發簪撥動火燭的樣子,深夜推窗望月的樣子。。。

正出著神被南月離拉了拉,才回了神,南月離看看她道:“隨我來吧。”

跟著南月離到了書房,書房中的火盆已經燃著了,一張大大的桌子已擺放了一些器具,有些像外科手術的工具,南月離拿起一把又長又細的小刀在漢堡的一隻前腿外側輕輕一劃,紅紅的龜血呈細線狀直接落入一隻白瓷杯中,白白的瓷杯映著紅紅的鮮血份處奪目,莫桑有些擔心的看著漢堡,她還沒來得及出聲,南月離已經取了一支銀針紮在了漢堡的傷口前,那紅色的血線斷了,他又取了桌上的藥粉輕輕抖在漢堡的傷口上,扭頭對莫桑道:“快喝了。”

莫桑看看那一小杯鮮血心中有些不適,還從來沒有喝過鮮血,那怕是龜血,南月離又道:“丫頭,快點喝了,不然漢堡的血就白流了。”

莫桑端起瓷杯閉著眼,一口吞下那一小杯龜血,瞬間便覺氣血上湧直衝腦門,耳邊嗡嗡著響,一時間有些站不穩,隱約中隻聽得南月離的聲音:“先去坐下。”

莫桑扶著桌子走到書房另一邊的矮榻上坐下,隻覺胸悶難受,腹中似藏著個炸彈快要炸開自己的胸堂。

南月離迅速將漢堡包紮好放在一邊,奔到莫桑的身邊,扶她坐好,與她掌心相對,開始運功為她疏導體內的真氣,這金甲龜的血霸道,一進入莫桑的體內便讓她的氣血翻滾,加之她的體內本就一股來曆不明的真氣,此時若不用外力疏導隻怕她的身體承受不住。

南月離運行了兩個大周天後,已是滿頭大汗,而莫桑體內的真氣,加上金甲龜的血隻有大半在他的疏導下沉入丹田,莫桑慢慢的也沒有那麼難受了,慢慢的睜開眼睛,隻見南月離皺頭緊鎖,滿頭大汗,剛想出聲卻被他出聲打斷。

“丫頭,你試著運氣,調整呼吸,讓氣沉丹田。”南月離有一些虛弱的說道。

莫桑看著他有些著急,又不敢亂動,隻得輕聲道:“那個,月離,丹田在哪裏啊?”

南月離帶著滿臉的汗微微翹翹嘴角,小聲道:“臍下三寸,好好用心感覺。”

莫桑見他露了一絲笑意才稍稍安心,靜心的閉上眼,將胸中那一團熱氣慢慢往肚子下麵逼,但每次逼到一半,那氣又回到原處,試了幾次,莫桑又點不耐煩了,深吸了一口氣,全神貫注的壓著那股氣,快到肚臍眼時那氣又往回跑,莫桑用盡內力狠狠的壓著它,正當她覺得自己快要頂不住時,一股熱流至手臂傳來,在她體內運行一周之後,將那團熱氣壓入丹田,瞬間莫桑頓著丹田充盈,全身毛孔頓開,雖是滿頭大汗,卻有說不出的暢快。

睜開眼,卻看見黎蕭站在南月離的背後,雙掌緊貼他的後背,似正在運功,莫桑收了手,起身站到黎蕭身邊,擔心的看著南月離,卻不敢出聲,隻怕打擾了他,看樣子是南月離運功為自己疏導受了內傷,幸虧黎蕭即時趕來,不然他們兩個可能都會有危險,終於一個時辰以後,南月離揚頭吐出一口鮮血,黎蕭睜開眼,莫桑奔上前一把扶住南月離,黎蕭看著兩人厲聲喝道:“胡鬧!!怎麼不等我來就開始,你們兩個不想要命了?”

南月離緩緩睜開眼,看見莫桑一臉關切的樣子,輕輕搖搖頭:“我沒事。”又轉頭對黎蕭道:“義父是孩兒不好,不曾想丫頭這體內的真氣突然陡增,而這漢堡的血不知為何也強於一般的金甲龜,還好義父來得及時。”

莫桑眨巴著眼睛看著黎蕭:“義父,你別怪月離了,是我的體質太古怪了。”

黎蕭走上前來,伸手搭在她的手腕上,皺眉半晌,終於麵露喜色,看著她不解道:“桑兒,你在鏡月可曾吃過什麼奇怪的東西?”

莫桑不解的看著他:“義父為何這樣問?”

黎蕭收了手理了理胡須:“最近我去信問了問烏頭,他給我說天歌很是喜歡你,成天給你弄些稀奇古怪的東西,不知是不是那傻鳥給你吃了什麼?”

說到天歌莫桑忍不住露出笑容,真的好想天歌啊,一便回想著當日在鏡月和天歌草草一起玩鬧的情景,一邊道:“不就是些魚蝦螃蟹囉,對了,有一次它還給我抓了一隻藍色的大貝殼。”

黎蕭聽後突然轉身看著她:“你說什麼?藍色的大貝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