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地台的下麵,和書架交界處放著一隻大大的闊口白瓷缸,裏麵種著一枝蓮藕,雖已是深秋,卻還沒有殘掉,深淺不同的幾張荷葉讓屋裏生氣勃勃又淡雅別致,荷葉後藏著的蓮蓬還偷偷的散著清香。那地台再往前幾步,是一張可坐三人的木椅,有著天然的弧線,看得出是照著一棵歪脖子樹的弧線做成的,隻是簡單的打磨以後便上了黑漆,可能因為時日不短已顯得有些斑駁,卻光潔可鑒。。。。
莫桑看得出這房子雖簡樸卻透著大雅,自由流暢完全未受傳統家居布局的影響,沒有對稱,沒有上座,就是隨性自由的擺放,雖東西放得自在,但整間屋裏卻是一塵不染。
說心裏話,莫桑很喜歡這屋子,及便是在現代,要讓她自己設計自己的房間也不會有這樣合她的心意,心裏暗暗有些羨慕月兒口中的公子,可以這樣隨性自在的生活在這世外桃園,若有機會自己也弄一個這樣的園子和草草、天歌它們在一起,最好駱言也住在附近可以竄門,那秦瀾呢?秦瀾要打理鏡月,要巡各地的藥鋪,遇到有重病的病人要出診。。。。若是找回他師父倒好了,讓他將鏡月交回水鏡先生帶上天歌和自己一起找這麼一個世外桃園過日子,那一切就完美了。。。
冷星和南瓜都已走到靠門右邊的桌前,卻發現莫桑一人站在原地沒動,冷星見她一直打量著屋裏的擺設神情一會兒憂一會兒喜的,也摸不著頭腦,看看南瓜,南瓜也搖搖頭。
冷星隻好輕輕咳了一聲道:“莫姑娘。。。。莫姑娘,呃。。。請坐下先用些點心吧。”
莫桑擦擦嘴角的口水,走到桌前坐下,發現這桌椅都是竹子編成的,手功精巧又輕便,用手摸了摸桌麵不覺開口道:“用竹子編來的桌椅好輕便。
冷星笑道:“公子改用竹家俱可不是為輕便,是前年有人送來虎頭,那廝天天磨牙,公子原來的花梨木桌被它咬斷了腿,無奈公子命人將方桌改成了矮幾。”說著用手指了指一邊的木椅前的茶幾,又接著道:“後來漸漸的家裏的家俱、中的梨樹全被那魔頭折騰壞了,這才上後麵竹林的老張做了竹家俱,院裏也種了竹子,竹家俱壞了,做來也快,竹子被撞斷了咬壞了,來年也會再發出來。”
莫桑抺抺額上的汗,這廝是不是有狂躁症?印象中藏獒是很酷的,決不是這樣膚淺。
不一會兒月兒端了托盤上來,擺上了兩大碗米飯、和一大碟竹筍炒臘肉、一碟鹹魚幹,一碟青菜。
月兒一邊笑吟吟的看著兒狼吞虎咽的南瓜,還有心無旁殆的莫桑一邊小聲道:“天晚了,沒有什麼好吃的,隻有就著廚房裏有的東西做的。。。。南瓜哥哥你慢點可別嗆著了。”
南瓜又吃了兩碗飯才打了個飽嗝,莫桑喝了口茶看著他,想來走了那麼多路,他食脹的毛病應好了吧,現在吃這麼多下去應該是沒事的。
吃過飯以後月兒領著莫桑往後堂去,月兒提著燈籠,在前麵走,這房子全用木樁將地板抬高離地有一段距離,像吊腳樓,跟著月兒走了兩個曲廊,停在一扇門前,月兒推開房門點亮房中的燈籠,房間不大,卻很幹淨,用竹子編的榻,門邊的窗下還放了一張竹躺椅,躺椅邊一個小桌子,月兒抱著被縟進來,將竹榻鋪好後起身看著莫桑,笑道:“姐姐天不早了,早點休息吧。”
月兒轉身往外走,卻被莫桑叫住了:“月兒。”
月兒停下來,轉身看看她,甜甜的笑道:“姐姐,怎麼了?是一個怕嗎?”
“不是,我是想說。。。。謝謝了,還有勞明天送我去找我朋友。”
“姐姐的朋友很重要麼?是什麼朋友?”月兒睜大眼睛一臉八卦的看著莫桑。
“呃。。。重要。”莫桑點點頭道。
“嗬嗬,姐姐,你放心吧,明天一早我讓哥哥送你們出林子去找你的朋友。”
莫桑對她笑笑,月兒走後,莫桑一人趴在竹榻上,真的很累,走了那麼多路。。。。坐在野外的火堆前時,莫桑就在想,這是第一次離開秦瀾可掌控的範圍,心裏有點慌的,不知道他在哪裏,是不是很著急的在找自己,雖然在一起的時候老是躲著他,可他不在身邊時卻發瘋的想他。。。。但莫明的心裏卻隱隱有些高興,因為她有理想了,看到這離園,莫桑第一次有了理想,理想就是修一個這樣的園子和秦瀾、駱言、草草、天歌住在一起,那怕做鄰居也是可以的,隻要大家在一起,一起過著田園牧歌式的生活。。。。那夜莫桑是帶著笑意入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