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梅一怔,臉上露出心虛之色,可也不敢輕易放了葉畫,葉舒婉交待她的事她不敢不辦好。

“春梅,你鬆開我家姑娘。”珍珠見葉畫臉色痛苦,不由分說,一把就推向春梅,叫嚷道,“你這樣會傷著我家姑娘的。”

春梅不肯鬆開,她時常見葉舒婉為了葉畫受老太太責罵,早就對葉畫不憤,爭辯道:“在姑娘回來之前,斷不能讓七姑娘離了這裏。”

“珍珠,春梅,你們……”夏荷急得抓你也不是,抓她也不是。

正在鬧的當口,剛從鬆福院服侍老太太的葉舒婉回來了,她身旁還跟著老太太身邊的大丫鬟倚翠,倚翠手裏端著一個紅漆長盤。

葉舒婉急問一聲:“你們在鬧什麼?”

春梅一見她來,立刻有了主心骨:“姑娘,七姑娘偏要這會子去梅苑,奴婢勸了她也不聽。”

“囡囡,你身子還未好,怎能……”葉舒婉略皺了皺眉頭,急步走到葉畫麵前,伸手扶住了她。

“哎喲!”葉畫驚呼一聲,“疼。”

“囡囡,你怎麼了?”葉舒婉麵上一驚。

“婉姑娘你瞧瞧,我家姑娘傷成什麼樣了。”情急之下,珍珠跑過來將葉畫寬大的衣袖往上一卷。

“好好的怎麼傷了?”捧著長漆盤的倚翠湊上前看了一眼,卻見葉畫手臂處已是青紫。

“是啊,囡囡,告訴姑姑發生什麼事了?”

珍珠氣惱的指著春梅道:“都是她下死手捏的,我家姑娘這樣病弱怎經得起。”

“珍珠,不要胡說!”葉畫低聲一喝,朝著葉舒婉露出虛弱一笑,溫順的眼裏冷光一閃而過。她倒要看看這位姑姑會如何當著倚翠的麵處置她的心腹,她咬牙補充一句,“姑姑,我無……事。”

倚翠瞧著葉畫死命咬牙強忍的模樣,心下想著她必然是真疼了。

她不明白,身為婉姑娘身邊得力的丫頭春梅為何會下這樣重的手。

府裏都知道婉姑娘最心善,為報景姨娘當年的一飯之恩,頂著衝撞老太太的風險護著景姨娘母女二人。

老太太不待見景姨娘和七姑娘,為此,葉舒婉也沒少受老太太的責難,隻是她知道,這些責難都是表麵上的,老太太打心眼裏其實是欣賞葉舒婉的。

老太太說:“原深恨馮姨娘那樣的下作之人,不想她竟生出個重情重義的女兒來,婉丫頭那孩子倒叫我刮目相看了,是個孝順知禮,溫柔善良的好孩子。”

正因為老太太頗為看重葉舒婉這個庶女,所以才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同意讓七姑娘代為和親。

七姑娘打小體弱多病,如今又落水受了風寒,老太太怕她經不起長途顛簸,夭折在途中,所以命她端了燕窩給七姑娘養身子。

兩國和親是大事,倘或出了岔子七姑娘死在途中,皇帝必然降罪相府,所以她倒不敢再怠慢了她。

有關葉畫受傷之事,倚翠覺得自己還是不要插手的好,畢竟這姑侄二人關係匪淺,她相信葉舒婉會處理好此事。

她捧了燕窩上前道:“七姑娘,這是老太太賞賜的燕窩,奴婢服侍你趁熱喝了。”

“替我謝謝老太太。”葉畫鬆開咬緊的唇,唇上已留下一排血齒印。

“倚翠,我來喂吧。”葉舒婉接過燕窩,拿勺子舀了一勺,甚是輕柔的吹了吹,眼裏已滴下淚來,“囡囡,你放心,姑姑必會為你作主。”說著,臉色一變,掃了春梅一眼,咬牙道,“春梅,你好大的膽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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