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 突破高階(1 / 3)

黑暗潛回了森林,皎潔透過陰森的密林落到樹下的那張瘦削的麵孔上,將他靠在樹幹上的身軀暴露在月輝之下。淡青色紋飾的法袍上麵依舊殘留著白日戰鬥留下的痕跡,簡陋樸素,但穿在清瘦少年身上卻有種說不出的合適。

這名青衣少年正是林諾,此刻的他正在把玩一把通紅如火的匕首,而訓荀千千和朧月就坐在麵前不遠處小聲地聊著天。

他的左肩上纏著醫用的緊急繃帶,雖然止住了血,但荀千千給他包紮的過程絕對談不上香豔,相反凶險萬分,打死他也不願意有機會再來一次。還好最後是朧月把繃帶搶了過去,小心翼翼地他包紮完畢,要不然林諾真要被折磨死了。

至於他左肩中毒的事,他並沒有告訴二女,首要的原因自然是怕荀千千會擔心,在沒弄清楚她心裏到底有什麼令她害怕的陰影存在,他絲毫不敢對她有任何刺激,其次,就是在血色符文的幫助下,他所中的毒已經被解除了大半。

這麼說的意思是,血色符文倒不像在替他解毒,更像是在吞噬煉化這些毒液,一些黑色的淡淡霧氣隨著血色符文不斷吞噬箭毒的同時出現在他魔晶的四周,跟交織纏錯的血紅色符文相互融合著,彼此吸收對方。

一開始因為黑霧較少的緣故,大量的黑點被吞噬進入血色符文體內,隨著需要煉化的毒液越來越多,反倒是黑霧將血色符文完全包裹到其中。兩者都拚命地吞噬對方,想要占據主動權,成為林諾魔晶的主宰,反倒將林諾這個主人晾到了一邊。

林諾也不知道血色符文吞噬這些毒液煉化的黑霧對自己的身體到底有沒有危害,至於兩者誰強誰弱他也說不好。不過他心裏還是希望血色符文能夠成功吞噬掉黑霧,畢竟它救了自己那麼多次,雖說不一定對自己毫無目的,但總比讓那些來曆不明的毒霧掌握自己的魔晶來的保險。

血色符文的吞噬能力著實讓林諾震驚了把,從先前可以吞噬陣法符文,到白天他發現自己居然可以借助血色符文去吞噬別人死亡後的魔力,就連毒液也被能被吸收。隱隱地,他有些恐懼,要是血色符文可以吞噬一切,那他不就成了一具可以吃掉一切的怪物了嗎。

幸運的是,他現在還能跟血色符文保持聯係,要是某一天血色符文吞噬掉他的魔晶,甚至是他的意識該怎麼辦。把自己的命運交到別人手中,這是林諾絕不允許的事,他必須要趕快弄清楚血色符文的來曆以及掌握對付它的方法。

不過眼下他必須依靠血色符文的力量來提升自己的實力,保證自己和兩女能夠活著走出天妖森林。他和血色符文間這種利益交織的關係成了林諾此刻安慰自己的方式,他需要力量,而血色符文需要寄生體。

沉默了許久,血色與黑霧的戰役也接近了尾聲,黑色的毒霧縱然來勢洶洶,想要將血色符文和魔晶整個包裹起來,然後腐蝕殆盡,但它沒有料到的是,來自血色符文的能量仿佛源源不斷,怎麼都不會枯竭。

血色符文如同一隻等待著飽飲敵人鮮血的魔鬼,戲虐著對手,絲毫不在意對方想要包裹吞噬自己的舉動。鮮豔似血的能量不斷從血色符文內部和魔晶中湧出,吸收打磨著黑色的霧氣,將它們煉化到符文中。逐漸地,可以清晰看到符文中出現了一些帶著腥氣的黑色斑點,如果有魔力從它們身旁經過,一定會毫不留情地被吞噬精光。

而隨著林諾肩膀上毒素的不斷清除,黑色毒霧的也在不斷收縮,稀薄起來。血色符文似乎是發現了毒霧的弱勢,這才收起之前戲耍的態度,大量的血色符文鏈從纏繞魔晶的本體中憑空射出,瞬間洞穿了黑霧的屏蔽,磅礴的吸力幾乎在眨眼間就把黑霧吸得一幹二淨。

就在血色符文吸收完黑霧的同時,血色符文中產生的那些黑點居然自發地聚集到一起,形成一條奇異的黑色符文鏈,與原先的血色符文共存。他的大腦中忽然憑空產生了一段記憶,對於這種自身所中毒的組成,原料,甚至劑量不同所造成的效果,他都清楚得明明白白,仿佛發明這種**的人就是他自己。

另一方麵,他隱隱有種感覺,要是自己再中一次這種箭毒,不但對身體沒有毒副作用,反而會對自己有種說不出的好處。

他感覺自己的大腦從未有過的清明,**中蘊含的毒性都被血色符文轉化為了純淨的魔力,注入到自己那顆璀璨的魔晶中。加上白天吸收的那幾具屍體殘餘的生命能量,他體內的魔力已經進入了飽和狀態,眼下正是突破到初級高階的好機會,饒是在這危機四伏的森林中,林諾也不願放棄這一絲契機。

“木頭,你怎麼了?是不是傷勢又發作了。”就在林諾準備直接運轉魔晶中的魔力進行突破時,一個輕靈的聲音在他耳畔響起,頓時把他從渴求力量的欲望中拉了回來。

林諾驚了一身冷汗,要不是荀千千發現他的不對勁加以提醒,他可能就會陷入心魔的幹擾中,從而在魔晶淬煉時,控製不住魔力進出魔晶的度量,撐爆那脆弱薄削的晶壁,將他全身的經脈和血管全部炸裂,就算那時候他可以借助血色符文僥幸不死,也會變成全然無用的廢人。

“沒事,我隻是有些累,所以睡了會。”他溫柔地輕撫著女孩的臉龐,替她把擋住眼睛的發絲捋到一旁的眉腳,像是在撫摸最美的禮物。

荀千千俏皮地吐了吐舌頭,很自然地靠到林諾懷裏,感受著寒夜裏來自他的溫暖,不過,這回她倒是留意林諾傷口所在的位置,讓自己不會不小心觸碰到它。對於這道箭傷的由來,她沒有多問,她雖然有些大小姐脾氣,但卻足夠地善解人意,尤其是能夠猜透林諾的心思。林諾不說,她就不會問,因為她知道她想知道,林諾一定會告訴她。

“你嚇死我了,我看你半天不說話,還以為你出什麼事了,你整天盡會給我壞消息。”

“怎麼會呢?我哪有整天給你帶什麼壞消息,不過,現在我倒是有個好消息要告訴你。”林諾狡黠一笑,在她的鼻尖上輕輕一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