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仙樓。
二樓雅座。
兩個衣著華貴的公子,正在對飲。他們正是澄貝勒和皇帝載淳。
“哈哈哈~~~~”載澄聽著載淳訴苦,大笑起來,“淳弟,你不會是吃我阿瑪的醋吧?她可是你皇額娘!”
載淳嚇得立刻捂住載澄的嘴:“澄哥你瘋了,這樣大逆不道的話也敢說?”
“怕什麼?人不風流枉少年。”載澄不屑,“總之現在你一定要早日完婚,然後親政。到時大權在握,搬倒太後和恭親王就指日可待了。”
“但是我隻是不喜歡額娘和皇叔在一起,我不想公然和太後還有恭親王作對啊~~~”載淳怯怯,“他們對我那麼好……”
“不鏟除恭親王的勢力,你怎麼可能得到太後?”載澄喝口酒,白了他一眼。
“可她名義上也算是我額娘,我不可能……”
“淳弟!”載澄重重放下手中的酒杯,“你是誰?你是皇上。普天之下莫非王土,這全天下都是你的,你怕什麼呀~~~當年唐明皇不是搶自己自己兒子的皇妃楊玉環嗎?還有武媚娘不也是李治父王的昭儀嗎?如果喜歡的女人都無法到手,那這個皇上當著還有什麼意思?”
“可是……”載淳心亂如麻使勁搖頭,“這不忠不孝不仁不義的事……”
“哼!恭親王覬覦太後難道就對得起先帝了?道貌岸然!”載澄啐了一口。
載淳不明白為什麼澄哥會這麼憎恨自己的阿瑪。
事實上載澄對弈訢隻是相聚甚少的冷漠,他們真正的糾葛緣起於一個叫美琳的女人。
四年前夏天,載澄率一幫富少遊什刹海。他在岸邊品茶時,見鄰座有一妖豔婦人,孤身無偶,向他頻丟媚眼。似曾相識,欲言又止。
載澄性喜沾花惹草,就派手下購了蓮蓬一束相贈:“我買下蓮花相贈,沒想到花一見你,就自然凋謝,隻剩蓮蓬,我終於明白了什麼叫閉月羞花。”
婦人含笑收下會意:“請大爺選個地方。”
載澄聽了大喜,把她邀到一家酒樓密室相會。
他原本以為是一段露水偶遇,沒想到越是與她相處越是相見恨晚,兩人相好日久,婦人知其為載澄,不斷問他要錢揮霍,就載澄卻不知婦人姓名,隻親昵稱她為羞花。
一日,載澄對她說:“我倆情投意合,卻不能長相廝守。這可怎麼辦?你不如嫁給我。”
羞花卻稱:“家有婆婆有丈夫,那樣勢必不成。”
載澄回府鬱鬱寡歡,當時恭王福晉嘎爾迪還在世,她本是蒙古公主,作風大膽,不顧後果,見載澄是真心戀慕那個女人,派人將她在半路上劫走,送給了載澄。
恭王府劫一婦人,誰敢說半個不字,一時輿論沸騰,都以為載澄搶奪良家婦女。
該女之夫為潦倒旗人,聽說她被載貝勒劫去,怒氣鬱結,成瘋成癲,袒發露胸,在街上胡言亂語,一直鬧到總理衙門,正是告在恭親王自己手裏。該婦人也是宗室皇族之女,論起輩分,還是載澄的姑姑,她真名叫美琳。
弈訢回府欲將美琳趕走,可是載澄對她真心一片,跪下苦苦哀求,“阿瑪,兒臣從來沒有求過你什麼,求你放過美琳,兒臣是真的喜歡她。”
“你也配談真心?總之本王決定的事,誰也改變不了!”弈訢狠狠甩袖離去。
他嘴上這麼說可是想到婉伊最心疼這個獨子,如果婉伊還在世一定也會哀求自己給孩子幸福,再加上搶人的是嘎爾迪,要怪也隻能怪她不懂事,就不再理會這件事,想過些日子用錢擺平那男人,自己幹脆住到總理衙門不再回府。可是幾日後美琳突然失蹤,再也沒有出現……載澄就認為一定是阿瑪容不下她,容不下輿論壓力,所下的毒手將她害死了。其實真正的凶手弈訢暗中查出居然是載澄的嫡福晉,但是她當時已經有了身孕,弈訢不想鬧得家無寧日,連累無辜無辜胎兒,就默認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