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意十足的陽光從窗簾的窄小縫隙中飄進房間裏,在床前止住了腳步。床上的人兒依舊好夢正甜,細碎的短發散落在枕頭上,半邊臉貼在上麵,小嘴無意識的嘟起,呼吸均勻,和周圍靜謐的空氣融為一體,讓人不忍打擾。
看著眼前和諧的“景色”,肖淵卻無心欣賞。暗暗歎口氣,這群沒義氣的家夥,明知道老大起床氣特別大,還把他派來叫醒她。他寧願去戰場上不眠不休的打個三天三夜,也不願出現在她的公寓裏。如果不是景天去執行任務,這份活計怎麼也落不到他手裏啊。肖淵感慨良久,此時無比懷念平日裏冷酷無情又少言寡語的景天。
繞過床沿來到窗前,伸出手把塗有遮光材料的窗簾“唰!”的一下拉開,徘徊在窗外的陽光爭先恐後的闖進屋來,整個屋子刹那間鋪得滿滿得都是陽光。
“啪!”一把鋒利的飛刀從耳邊擦過釘在窗欞上,肖淵來不及鬆一口氣,身形一晃又躲過一刀。肖淵兩米一的個頭,身上肌肉爆棚,怎麼看都是一個大力男的他,身體的靈活度卻一點也不差,而且在老大這幾年的“鍛煉”下,身體各處的反射神經的靈敏度似乎有更上一層樓的趨勢。
啪、啪、啪……
躲過第十刀之後,肖淵緊繃的心情終於放鬆下來,無比慶幸自己居然躲過了全部的飛刀,結束了。
自始至終還未起床的人兒似乎不這麼認為,肖淵還沒看清他的動作,一股奇怪的味道飄進鼻間,一秒鍾後身體軟了下來,意識也開始模糊。
“老……”隻來得及說出一個字,他就倒在了床邊。
床上的人兒從床上坐起伸個大大的懶腰,頗有些得意的拍了拍昏睡在一旁的人:“你老大我除了十把飛刀外還有很多好東西。這次就饒了你,醒來最多頭疼兩天。記得下次打攪我好夢的時候心理還有身體準備都要做足哦。不然,嘿嘿……”
他站起身,走進浴室。脫下身上的睡衣,瞥見旁邊鏡子裏照出的尚不算成熟就已經疤痕滿布的身體,心中已然麻木。鏡子中是一具少女的身體,正處在花一樣年華的身體上,自脖子以下,卻深深淺淺的遍布著似是刀痕彈痕和一些說不清是什麼東西造成的傷疤,想要細數一下。是的,他是“她”,是已經成長起來的樊星。
夜魂把她扔到訓練基地接受訓練,本想會受不了裏麵艱苦訓練的她,僅用兩年就完成了成年人同樣需要兩年才能夠完成的全部訓練科目。從此,她便以“星刃”知名正是踏足傭兵界。轉眼八年過去了,前不久她在位於中東的石油大國維亞沙國的戰場上度過了她的十五歲生日,那天她和隊員們全殲了敵人並且接受了他們的兵器庫。魂原來隻有十二個小隊,十三小隊是為她而設,隻因她的能力已超越了所有隊長。星刃的名字也成為傭兵界一個響亮的招牌。成功的代價遠遠不僅僅是付出辛勞那麼簡單,在傭兵界生命是最值錢也是最不值錢的,除了你死我亡,別無它途,而這些傷疤,就是最好的證明。
她並不是喜歡感慨的人,刹那間許多年頭閃過後便不再多回憶,洗完澡,穿好貼身的防彈背心,這件高科技產品不僅能夠在關鍵時刻保住她的性命還可以讓她的性別不至於泄露。男裝近十年,她一直未被人識破,畢竟當年她不是真正的五歲孩童,有著成人心智的她加上近幾年的鍛煉,掩飾的功夫已經練得爐火純青。
收拾好一切,也不管還昏睡在床邊的肖淵,出門開上自己的小汽車慢慢悠悠的向尼羅街行去。
克勞德等人在收到第二期集訓的日期和地點的同時並沒有收到具體的時間,所以他們其中大部分人在淩晨的鍾聲敲響之後就等在了尼羅街131號矮小的小樓門前,精神陷入高度緊張狀態。他們不知道集訓的內容,誰知道會不會來個突發狀況,要隨時做好警惕,這是一個軍人應該具備的基本素質。但是顯然,考官並沒有考察他們應變能力的打算,他們一早就被據說是工作人員的人帶領到小樓的大廳裏等候考官的到來,現在是上午十點,因為緊張的氣氛讓他們之間從見麵起到現在還沒有一句交談,並沒有放鬆警惕的他們已經枯等了整整十個小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