楣兒怎麼會出現在張員外府中,她為什麼又不肯承認自己的身份?郭允禮百思不得其解,這更使他感到整個事件撲朔迷離。
這天,他正在府中翻閱案卷,無為進來。
無為問:“郭大人,本縣有幾個落魄秀才拜訪,見是不見?”
郭允禮說:“見!無極雖然民風純樸,卻略顯粗拙。秀才可以傳播文明,開化民智,我當然要見。”
無為說:“隻是這些人性格怪異,有瘋癲之嫌。”
“不怕。”
“可是,他們居然要大人到文廟與他們相會。”
“嗬嗬,允禮答應就是。”
郭允禮說著,就穿好衣服,帶上王小房來到文廟。廟裏無人,郭允禮正四下張望,隻見四個人魚貫而入。
“無極秀才田伯虎向知縣大人問安!”
郭允禮見此人臉色麵色煞白,一副女人相,說話娘娘腔。
“秀才祝十娘,見過郭知縣!”
這個人長得五大三粗,怎麼會有個女人的名字?
“秀才車宅第向大人報到!”
這個人穿著整齊,倒像個秀才模樣。看樣子他年齡最長,有四十歲。
“杜小月見過郭舉人。”
這個叫小月的,約二十五六歲,長得眉清目秀,容貌俊逸。
郭允禮點頭,心裏暗笑:無極果然是人才濟濟。他故作高深地咳嗽一聲:“各位都是飽學之士,允禮失禮了。隻因初次相見,大家報一下自家出身,可否?”
田伯虎搶先說:“本人是高家村的,離城五裏,家父當年做個鹽商,現在家道中敗,我在家閑暇,以賣字畫為生。聽說郭知縣來自聖人之鄉,特來向你請教。”
祝十娘接著發言:“本人是正德十一年鄉試的秀才,現在與他人合夥,做油坊生意。”
車宅第隨後說:“嘿嘿,我考過三次,最後一次才中。這幾年在城裏當個算命先生。”
杜小月說:“我是城關的,我家爹娘開著麵館,趕明兒了請知縣吃飯。”
郭允禮問:“各位找我,有什麼事情,但說無妨。”
杜小月先說:“我們找你,就是以文會友,算不算高攀呐?”
郭允禮說:“當然不算。”
田伯虎說:“那我就做詩一首,向知縣討教。”他說著,脫口而出:
年去年來來去忙,
喜飲西南東北郎。
今年若還要酒吃,
除去酒邊酉字旁。
郭允禮聽了,思索著說:“田秀才巧用家鄉酒,隱喻荒年。‘酒’字除‘酉’,就剩下‘水’字了,實在是高,允禮受益匪淺。”
眾人驚呼。
杜小月說:“我以‘不打’為題,借古人的詩送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