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在晁光親自將緣風卿扶到桌旁坐下之後,眾仙門弟子便整齊的揖了一禮道,“晚輩拜見風前輩。”
緣風卿無奈的抬手道,“諸位道友客氣了,這裏地方太狹小,恐委屈了大家,不如一起移步到城主府的正廳,有事一起商議,可好?”
見她將目光轉向關矅,後者連忙點頭,“正是如此,諸位請隨在下到前廳就坐吧,難得聚在一起,也該好好商議目前的戰事情況了。”
晁光也點了點頭,眾弟子便魚貫而出,等陸續離開之後,緣風卿正要起身,卻聽血畫問道,“晁帝親自前來淩雲城,可是有話要與我們說嗎?”
緣風卿一怔,還未弄明白他的意思,便見晁光神色微沉,半晌才沉聲開口,“不錯,我此番前來,正是想和緣姑娘再做一筆交易。”
“交易?”血畫冷笑,“晁帝莫要忘記,若非風卿,你如今還在令弟的魔掌中無法逃脫,何談交易一說?”
被當麵拆穿,晁光的臉色難免陣青陣白,十分尷尬。
緣風卿看了血畫一眼,轉頭問晁光,“前輩盡管說吧,風卿洗耳恭聽。”
見她如此說,血畫也未多言,自顧自的喝起了茶,看樣子也沒打算前往正廳議事,月嘯無奈的重新坐下,既然血畫沒打算繼續插手這場人魔戰事,他自然也不好過多幹涉,但他還是希望緣風卿能夠和他們統一戰線,不要再被人間的俗事纏繞。
晁光猶豫片刻才答,“我被困在那流元陣中多年,精元早已流逝的差不多了,如今雖已神魂現世,但已是無法抵擋日漸流失的生命力,以我的修為,最多六十年便會殞落。而我亦不願強行奪舍,危害他人性命。所以,我才打算與姑娘你做筆交易,用我的性命,換取你那顆九品神丹,如何?”
“什麼?”緣風卿愣了一下,沒想到他會提出這個交易,雖然九品神丹她手中還有一百多顆,拿出一顆隻是九牛一毛的小事,但換取晁光的性命,她又如何狠得下心?反應過來之後,她正待拒絕時,就聽晁光又說,“姑娘心中也很清楚,這世間的金元素十分稀有,我大晃建國一千餘年,也才搜集了為數不多的金屬性修煉資源供曆代精英弟子使用,可還是供不應求。姑娘的五行神劍若想發揮應有的作用,勢必要將金靈珠中流失的金元素補充完整,唯有使我的神魂與它結合,方可將我體內所有的金元素補回金靈珠當中,令它重回往日風采。”
聽了他的話,緣風卿陷入長久的沉默當中,思慮片刻才問,“我不明白,前輩為何不肯奪舍延長壽命呢?”
晁光苦笑一聲,“也許是我已經厭倦了這種無休無止的修煉生活,看不到前途和希望,更是被手足陷害,夫妻離別的無奈失去了信心,再也不願繼續下去了吧。”
看到他布滿滄桑、無奈的眼眸,緣風卿想到他被親弟弟困在流元陣中六十餘年,又被相愛多年的妻子出賣,更眼睜睜看著她離開這個世界,也的確是傷透了心吧。心中頗有幾分感慨後,猶豫著問,“那前輩的江山基業呢?你真的放心易手他人?”
“姑娘不必擔心,這些事情我都已交待清楚,太子已經臨朝處理政事,而我此行也沒打算再回帝都,就讓我親自出戰,在眾目睽睽下灰飛煙滅吧。而我的神識會回歸到金靈珠當中,也算死得其所吧。”
見他已將所有事情都安排好了,緣風卿一時也不知該說什麼好,隻能沉默不語。
畢竟每個人都有自己的選擇,她無權改變別人的選擇,也不願意強迫別人去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