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在緣風卿的世界裏,四周依舊黑暗如墨,整個孤寂的世界裏麵,仿佛隻有她一個人存在,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逝著,讓她感覺仿佛度過了無盡的歲月,她似乎再也出不去了。
不知過了多久,她終於聽見那個低沉、嘶啞的聲音再次響起,許久沒有聽見任何聲音的她感覺就像驚雷炸在耳邊,險些嚇得她從地上跳了起來。
“你……考慮好了嗎?是要重回我的懷抱,還是回到那些道貎岸然的小人隊伍裏?哪怕他們一次又一次的傷害你、毀滅你,你也在所不惜?”
緣風卿慢慢順著牆壁站了起來,但她並沒有立刻回答。
一來這段時間裏她想了許多許多,雖然之前那白光裏看到許多她不願意看到的畫麵,但她後來想通了一件事情,那就是這道白光裏的畫麵肯定就是那躲在暗處的人刻意準備的,也就是說裏麵發生的所有事情都是他想讓自己看到的,有可能不盡真實,更有可能是他故意編造的。
二來她許久沒有說話,竟張了張嘴有些吐不出聲音來。
所以她緩了緩才問,“你是誰?如果你真是為我好,為何不敢露麵?”
“不是我不露麵,而是我沒辦法露麵。因為我就是你,你就是我。”
緣風卿一愣,有些詫異的問,“你為什麼這麼說?為什麼我就是你,你就是我?”
那聲音沉默了半晌才道,“我給你講個故事吧,你聽完之後就會明白我是誰,和你有什麼關係。從前在一個偏僻的小鎮上,有一個人叫做王老實,他其實並不是真的叫王老實,隻是因為他太老實了,鎮上的人都這麼叫他。久而久之,便沒有人再記得他真實的名字是什麼,連他自己也不記得了。他幼時就因家鄉的洪災喪失了父母,這些年全靠自己用竹蔑紮些燈籠、風箏之類的小手工藝品到離鎮子五百多米的大鎮子上去賣點錢,換些柴米油鹽度日。王老實很窮,所以四十出頭還沒有找到媳婦,後來好不容易遇上一個從外鄉逃到小鎮上避難的寡婦,他收留了那個寡婦,還對她照顧有加,最後,那個寡婦答應嫁給他,鎮上的人都很替王老實高興。”
說到這裏,那聲音忽然沉默下來,緣風卿聽得真是興起,忍不住追問,“後來呢?”
“後來,”那聲音有些發冷,“新婚之夜那天,因為鎮上所有人都受過王老實的恩惠,雖然都是小恩小惠,比如幫忙砍柴、幫忙帶孩子、幫忙殺雞宰鴨之類的活計,鎮上的百姓都很捧場,結婚那晚竟是賓朋滿座,熱鬧非凡。可是誰也想不到的是,王老實並沒有真的結成婚,也沒有真的洞房,當所有客人喝得醉熏熏時,卻聽見王老實的三間茅草屋中傳來撕心裂肺的慘叫聲,當所有人衝進去的時候,隻看見王老實手中握著一把菜刀,而他的新婚妻子正瞠目結舌的看著他,雙手緊緊捂著脖子,從她雪白的手指縫中,不斷流出鮮血,很快就染黑了她的一身紅衣,流的滿地都是。”
緣風卿呆了一下才反應過來,雖然有些吃驚這個小故事的結局會是這樣,但她還是沒有弄明白暗中之人想要表達什麼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