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暗的天地間,僻靜的小院裏卻桃花盛開,灼灼其華,天地間彌漫的花香令人聞之欲醉,但對緣風卿來說,卻沒有什麼比今日的桃花更令人討厭,更讓人心中發寒了。
她盡量低下頭,這樣才能夠清晰看到“血畫”的臉,感覺他的手指微微放鬆,似乎是給她機會開口後,緣風卿難受的咳了兩聲,凝聲問道,“你……你難道忘了曾經同血畫的約定嗎?”
“約定?”他挑了挑眉,突然仰天長笑,“你以為本君會一而再再而三的被那個家夥欺騙?他既然沒有履行自己的諾言,又怎麼指望本君也去履行諾言呢?當日若不是本君身受重傷,元神之力大打折扣,又怎會同意那個勞什子的約定?今日本君前來,正是要收回魔胎,重新融合,恢複到巔峰的狀態!”
“這裏是淩雲城,血畫和月嘯就在附近,你別忘了,他身上還有雙生咒……。”緣風卿的一顆心雖然沉到了穀底,卻還是假裝什麼都不知道想拖延時間,隻有這樣才能為自己爭取一線生機。
然而,重雲顯然是明白她的打算,臉上露出個冰冷的笑容道,“你別以為拖延時間就有人來救你,此陣並非月嘯的能力可解,至於你的救星血畫也不可能立刻趕回來,本君做事素來要求萬無一失,恐怕他此刻正在城外與我魔族四將費心周旋,就算除不了他,拖延他個半日又有何難?”
聽到這裏,緣風卿唯一的希望也被破滅,不由渾身發冷。
但她一雙明眸中並無懼意,仍是堅定的看著重雲,淡淡的問,“魔君既然不肯履行承諾,必然是不想為鳶尾姑娘慘死之事追查真凶吧?”
提到“鳶尾”這個名字,重雲的雙目陡然一厲,渾身戾氣暴漲,感覺氣溫陡然降至冰點,緣風卿心知自己倒是賭對了,也不顧重雲的怒意暴漲,繼續說道,“我聽血畫說過,鳶尾姑娘死的很慘,其實聽到這個名字,便知她是個天性單純的女孩子,卻被人如此殘忍殺害,實是天理不容。”
重雲咬了咬牙,突然鬆開手,緣風卿的身軀不受控製的摔在地上,痛得悶哼一聲。
悄悄感應了一下,封印仍未解除,緣風卿隻能平躺在地麵,心中歎道“我命真的休矣”,雙目則一眨不眨的看著“血畫”緩緩走到她麵前,雙目發黑,冷聲道,“本君正是為了親自替鳶尾查找真凶,替她報仇,才必須取回我的魔胎,合二為一之後方能早日飛升仙域,自己去查。”
他說完緩緩蹲下身子,感覺頭頂一暗,緣風卿定定的看著他,似能感覺他即將衝入自己的識海,緣風卿雖不肯就此認輸,也做好了拚死守護元神的打算,但憑他隨手就能製服自己的力量,她心知做什麼都是徒勞,也還是在他雙目變得渾圓漆黑,作勢欲化成輕煙竄入她的識海之前,忽然又問,“紫彥呢?他如今可好?”
“血畫”果然身形一頓,凝目問她,“你怎麼認識紫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