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頂的水珠滴滴嗒嗒灑落下來,倒像是一首天然的旋律,使緣風卿有些浮躁的心情漸漸平靜下來,她安靜的看著對麵的白袍男子,他的臉色蒼白如紙,眉眼黯淡毫無精神,最重要的是,他比外麵的晁光看起來清瘦許多,寬大的白袍套在身上,隻覺空蕩蕩的。
而且很明顯,他並不認識自己,目光裏的疏離、陌生猶如在看一個路人。
緣風卿輕咳一聲問道,“敢問前輩是?”
白袍男子打量她半晌便收回目光,自顧自地盤膝坐下,閉上雙眼似要入定。
“前輩,晚輩緣風卿,無意間闖入此陣當中,還請前輩指點迷津。”緣風卿心中雖然疑惑,卻還是不能確定此人究竟是不是晁光,或者是個與晁光長得一模一樣的人,但他被關在此地,永不見天日,還得無時無刻感受生命力的流逝,這種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痛苦,正是外麵那個“晁光”的仇恨體現,所以此人應該就是破陣的關鍵,她當然不想放棄最後一絲希望。
然而,白袍男子並沒有理她,也沒有睜開雙眼,隻是安靜的坐在那裏,聖潔的白光籠罩在他身上,如同一尊白玉雕像,久久不曾再動一下。
緣風卿隻好尋了處稍微幹燥的石壁半靠著等他,希望能用自己的誠意打動他。
可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逝著,山洞裏雖然很安靜,也沒有什麼可以指示時間的物體,緣風卿卻已經根據水滴的規律推測出時間的走向,大概一天一夜之後,白袍男子依舊沒有睜開雙眼,也沒有動一動手指,仿佛真的入定,對外界的情況完全不知。
饒是緣風卿性情堅定,此時也忍不住有些焦躁。
但她知道心急不是辦法,若是自己不能想辦法讓白袍男子主動醒來,心甘情願的幫助她,而是苦苦糾纏的話,隻會讓他厭惡,適得其反。
壓下心中的焦躁,緣風卿開始回想今晚發生的所有事情,雖然現在還不能判斷之前吸引她的氣息是不是來自金靈珠,但誠如血畫所說,五顆靈珠之間互相存在感應,倒也不是不能一試。
想到這裏,她略微沉下心神,想要嚐試能否通過神魂召喚本體乾坤袋中的五行神劍,依靠其它三顆靈珠的力量試探金靈珠在不在這個山洞裏,在不在白袍男人的身上。
可山洞的地麵異常潮濕,她還在四處張望,想要尋找一處幹燥的地麵入定時,忽然聽見一陣細微的腳步聲,緩緩朝洞內靠近。
心中一凜,她意識到來的人可能是外麵那個“晁光”,畢竟這個奇特的陣法就在他的內殿之中,外人很難躲過重重守衛進入他的寢殿,這個陣法也很難被人發現,更不談進入神秘陣法之中了。
緣風卿不由四下張望,想要尋個暫時隱藏的位置,否則等外麵的晁光進來,發現她竟然誤入陣法當中,自然不會讓她活著離開。
若她是現在真身倒也不懼與之一戰,可現在的她隻是神魂,五行神劍又不在身旁,失去倚仗的她去與合體期的晁光決鬥,無疑是送死。一旦神魂出事,哪怕她的本體和元神還在,也跟個行屍走肉沒什麼兩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