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聲天雷驚的各族紛紛後退,唯恐天雷無眼會殃及池魚。
就連血畫都飄飛了數百裏地才停腳,畢竟天雷不是鬧著玩的,碰到誰就會跟著誰,而且越是強大的生靈遭遇的雷劫便越凶狠。況且他相信緣風卿能夠應付,自然不需要跟著渡劫,反而讓她憂心。
也不知是不是顧忌血畫的強大,又或是害怕被雷劫沾染被擊成飛灰,整整三天三夜,各族都沒有一個人主動出手,全都看著緣風卿以自身之力與天劫抗衡,且越戰越勇,精神越來越好。哪怕早已傷痕累累,哪怕渾身血肉模糊,看起來如同個血人,在恐怖絕倫的天雷中屹立如同巨人,強大的令人害怕。
被四族生靈團團包圍的樹林裏,猶如多了上萬具黑漆漆的雕塑,全都靜止不動,安靜的看著場中的緣風卿渡劫。
而當事者緣風卿入林以來,接受過兩次的本體淬練,肉身的堅固程度早已有了質的飛躍,再也不似上次渡劫時的慘烈,雖然外表看起來還是觸目驚心,內在其實並沒有受到實質傷害。
並且不知為何,此次的分神期雷劫反而沒有元嬰期雷劫來的凶猛,既沒有出現粗壯的雷電,也沒有出現變態的光門,隻是每次醞釀的時間太長,讓人等得心焦而已。
她倒是抽空想了想,畢竟元嬰是低階修士邁向中高階修士的一個分界點,雷劫厲害一些也屬正常,如同分神之後的渡劫期,從中階向高階邁進,恐怕也沒那麼容易渡過了。
終於,最後一道雷劫成功渡過,緣風卿長長的吐了口氣,低頭看了看形容狼狽的自己,苦笑一聲,使了個清潔術後,還取出一張水靈符洗了把臉,這才移目看向四周,發覺四族的修士不但沒有離開,反而越聚越多,偏偏居住在妖獸森林裏的生靈全部到齊了,難免有些無奈的看向百足將軍問,“如果我們一定要帶走木靈珠,將軍是想跟我們開戰嗎?哪怕付出族人的性命?或是毀掉妖族數千年來辛苦經營的領地?”
百足將軍神情微僵,卻還是堅持道,“隻要你們留下木靈珠,我不但放了你們的朋友,還親自送你們出去。”
緣風卿冷笑一聲,“將軍,如果你執意要用四族生靈的鮮血達成自己的野心,風卿無話可說,要戰就戰吧!”
最後一句話慷慨激昂,氣勢磅礴,竟讓百足將軍無話可說。
其餘三族也麵麵相覷,目中流露猶豫之色。
一直靠在樹幹上閉目假寐的血畫緩緩睜開雙眼,眸中精光奕奕,似也很期待即將到來的一場大戰,頗讓四族生靈無語。明明他們倆才是被圍困者,怎麼倒像是反過來了?
可因為各族心中的猜忌,場麵還是陷入僵持,沒有人先出手,就連百足將軍也顧忌重重。萬一妖族先出手,獸族、魔族甚至是數量最少的人族並不幫忙,或者落井下石,他豈不是將自己的妖族陷入腹背受敵的狀況?
因此,誰也不肯先動,氣氛一度顯得沉悶不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