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塵,歸巢!”徐秋陽對著信鴿寂寞紅塵喊了聲。
信鴿探頭望了望屋內,見屋內有陌生人,咕咕叫了幾聲,撲騰著翅膀跳到徐秋陽手掌中,徐秋陽早把準備好的花生粒托在掌心,趁信鴿啄食的時候,輕輕捉住了它。
“胖子,看看歸巢時間!”徐秋陽捏著花生粒讓信鴿啄食,對著滿臉羨慕的肖胖子喊了聲。
“你的信鴿真馴服,”肖胖子吞了下口水,伸出左手,看了下金光閃閃的手表:“三點十分。”
“你的信鴿情況?打個電話問問歸巢沒有,”徐秋陽對信鴿競翔了解不到多少,當然,也無法判斷自己是否勝利在握。
“沒有人,隻能自己去查,”肖胖子有些泄氣,似乎意味到自己輸掉了賭賽。
“那你去查吧,我就不去了,把結果打電話告訴我,”時間已經到下午三點,自己還有很多事情要做,不能再為這個事情耽擱時間,再說,相信肖胖子不會因為這點小事騙人。
“一起去吧,也好有個見證,”肖胖子看了眼徐秋陽簡陋的出租屋,一絲輕視從眼神中暴露出來:“你沒車的話,等會我再送你回程。”
“好吧,”徐秋陽有些無奈,不再拒絕。
兩家的鴿舍其實比較接近,不超過三十公裏,路也非常開闊,半個小時不到,商務車已經停在別墅群停車場。
“印象德園”四個鎦金古篆雕刻在正廳門口的大橫梁,氣場非常宏大。徐秋陽當然知道這裏是L市國家級別生態別墅群,三麵環水,象是一處孤島,景色非常秀麗,這裏的房價也不是一般人能了解的,因為對普通的工薪層來說,生活中也攀不上住在豪華別墅群裏的朋友。
“你就住這裏?”徐秋陽問道。
“對!”肖胖子有些自豪。
“這裏買一套別墅不少錢吧?”徐秋陽不明白自己為什麼會問這樣弱智的問題。
“也不多,”肖胖子不經意地回答著:“08年買的,也就900多萬。”
“哦,買不起,不敢想。”徐秋陽對900萬到底是多少錢,心中根本沒多少概念,對自己一個月三千多點的薪水來說,這900萬實在太遙遠了。而且,這900萬還是08年的價格,那時候房價還沒大漲,錢也沒現在這樣不經用。
徐秋陽象一羽信鴿進入新環境一樣左右探頭觀察,不時舔了下嘴唇,非常羨慕:“你是我最有錢的一個朋友了。”
朋友?徐秋陽有點自嘲起來,兩人根本不是一個檔次的人,哪裏有朋友一說。徐秋陽連忙更正道:“你是我認識並和我說過話中最有錢的一個。”
肖胖子似乎沒聽見徐秋陽的話,左手半插在牛仔褲口袋,右手一揚一揚甩動著鑰匙串,帶頭在前麵走著。
“神氣什麼呢?你有錢就了不起?我要靠你生活?有錢我也不要你的。”徐秋陽一掃剛剛內心深處的自卑情緒,將右手大拇指和食指塞進嘴中,長長的一聲尖利口哨聲立即響起,顯示著自己的存在。
十多隻長嘴長腿的水鳥被口哨聲驚起,撲騰著翅膀飛高盤旋。
三個正在閑扯是非的女人轉過頭來,雖然是早春,女人仍然不顧春寒料峭,暴露著白花花的事業線。三個女人看了看徐秋陽的穿著和氣質,一個女人一張口,大聲說著:“沒素質”、“神經病”、“農民”。
“一群小三!”徐秋陽心中嘀咕著。
穿過一道道水欄,終於走到水岸盡頭,一座四連間三層環建的大別墅遠遠便望見門庭懸掛著“肖府”。不用問,這裏就是正點。
肖胖子剛剛走到門前十多米,臉譜識別係統門禁已經開啟,兩人不聲不響走上三樓環形露天陽台,一長排鴿籠整齊地排列著,鴿籠下麵是鴿糞自動清洗水道,整個陽台基本見不到鴿子的糞便,非常幹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