鞋子沒了,上衣沒了,幸好重要的證件還在,最主要的是銀行卡還在,此處雖然偏僻,但路上還是有不少行人,王恭自問臉皮不薄,可路人那看白癡的眼神還是讓他承受不來。
就近尋了個商場,在售貨員怪異的眼神中換了一身行頭,然後在外麵轉了一上午,舒緩了一下緊張的心情,給丁鵬打了個電話,讓他帶上備用鑰匙去酒店停車場把車開走。
麵對丁鵬的詢問,王恭隻能搪塞,不然能怎麼說,睡了人家老婆,被人追的扔了衣服,丟了鞋,還把鑰匙跑掉了。
還要不要麵子了?
臨近下午的時候,打的回去,在距離居住的小區還有一公裏的地方下車,然後在小區對麵的大廈上找了個隱蔽的地方,居高臨下的觀察了一下午,確定沒有任何不正常的地方後才敢下樓回去。
一路上戰戰兢兢,生怕從什麼地方冒出一群孔武有力的大漢,幸好,一切正常,看不出有什麼潛在的危險。
上了樓,在門口的腳墊下取出鑰匙,確定門鎖沒有被撬動的痕跡後才徹底的放下心。
“我有做偵探的潛質,”王恭心中得意,推門而入,還沒來得及開燈,一束強光迎麵照過來,下意識的抬臂遮擋,心中卻咯噔一聲,暗罵一聲臥槽尼瑪的房東,還沒來得及做出反應,一隻大腳板迎麵踹了過來,王恭隻覺得肚子像是被八磅大錘狠狠的掄了一錘,腹痛如絞,差點吐出來,整個人不受控製的倒飛出去,像個葫蘆圓潤的從門框滾到了樓道上。
一個微微發福的大漢從門框裏衝出來,幾乎是直接跳到了王恭的身上,大腳板跳著在王恭身上踩著,邊踩邊咆哮,“你跑,你特麼再跑,你不是很能跑嗎,你他媽倒是接著跑啊!!”
王恭抱著頭,蜷縮著身子,像隻煮熟的大蝦一個躺在地上,“大哥我錯了,我真不知道那是嫂子,要知道那是嫂子借我三個膽我也不敢睡她那麼多次,放過我吧,我下次再也不敢了。”
“那麼多次!你他媽覺得睡幾次何時!”刺青鐵青著臉,火冒三丈,劈手從馬仔那奪過一根鋼管,重重的砸在了王恭的腦袋上,“下一次,你他媽還想有下一次!”
“咚——”
像是有雷霆在腦海裏炸響,又像是無數銅鑼在耳邊敲個不停,眼前發黑,好像世界離自己遠去,眉角一陣溫熱,身體一軟,王恭徹底昏迷了過去。
刺青大概是打累了,微微喘著粗氣,揮手示意,幾個馬仔將王恭抬起來,塞進了剛剛駛過來的商務車裏。
“都他媽把嘴閉緊了,誰要敢亂說話,有你們好果子吃!”馬仔高聲威脅,聲音凶惡,樓上露出的腦袋齊刷刷的縮了回去,窗戶關的嚴嚴實實,生怕招惹了麻煩。
商務車離開,彙入車流,周圍不知道停在什麼地方的車也全部啟動,跟上了商務車。
傍晚,幾輛車駛出了市區,駛向郊外的荒山。
荒山很荒涼,本來這裏應該是要建一片工廠的,但在施工的時候從地底下刨除幾具不知道什麼年代的屍體,有關部門說這裏有考古價值,不允許建廠。
於是建了一半的工廠遷到別的地方了,然後大小考古團隊這裏刨刨,那裏挖挖,搞了半年,毛都沒搞到一根,然後考古隊也走了,有關部門不說話了,於是本該成為工業園區的荒山也廢棄了,到處長滿了雜草。
天黑的時候,幾盞車燈由遠及近,停下後車門拉開,齊刷刷的下來十幾個漢子,有人從後備箱裏拖出一個麻袋,麻袋蠕動,似乎是個活物。
刺青提著棒球棍下了車,照著麻袋狠狠的掄了一棍,麻袋噗通跳了起來,像是一條垂死掙紮的魚。
“打開!”
刺青一指麻袋,自然有小弟爭相效勞,隻是幾秒鍾的時間,王恭那張鼻青臉腫的麵孔就暴露在了眾人的眼前。
刺青上前一步,棒球棍拍拍王恭的臉,冷冰冰的說了一句,“說吧,你想怎麼死。”
王恭跪坐在地上,臉上到處都是血跡,可憐兮兮的說道:“能不能不死。”
“你不老實啊,我問的是你想怎麼死,”刺青陰冷著臉,語氣像是從太平間吹過的風,陰冷的刺骨,“我給你一個說遺言的機會,免得別人說我不人道。”
“老大,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真不是故意的,我還那麼年輕,我還不想死,給我一個機會好不好,求你了,”王恭扯著嗓子嚎哭,一把鼻涕一把淚,不知道實情的說不定真會報以幾分同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