拄著拐杖下了樓，時間指向夜裏九點鍾。
喬月寒哼哼唧唧的道，“一個個都是沒良心的東西……為了男人連命都不要了，跑那麼遠，還不能說。”
很明顯，喬悅私自出院的事，被她知道了。
老管家一臉訕笑，趕緊給小小姐說好話，“老太太可千萬消消氣……小小姐到底還年輕，也沒經過什麼大風大浪。她剛剛小產，當然心情不好，咱不能與她一般見識。”
“呸！”
喬月寒一瞪眼，很不讚同的道，“她今年都27了吧？這大齡剩女剛剛結婚沒幾天，就鬧著又離婚……眼看過了年就28歲了，她哪裏就年輕了？想當年我像她這個年紀……”
嗯嗯嗯。
很多很多的故事，又開始激情飛揚的給老管家講了起來。
老管家聽過很多很多遍，可直到現在，他依然聽得津津有味，滿臉帶笑。
酒是年久越醇。
人是年老話多。
可他……願意聽她嘮叨。
“好了媽，時間不早了，這就掛了啊，媽媽早些睡覺。麼麼噠，寶貝兒愛你。”
很久沒這麼粘人的喬悅，麵不改色臉不紅的給喬蕊道了個晚安，喬蕊紅了臉，“你這孩子……”話未落，眼裏忍不住又帶了淚。
哎喲媽呀，親媽呀！
千萬別再哭了……你再這麼哭下去，我該怎麼辦啊！
喬悅連忙掛斷了電話，擦了擦腦門的汗，馬上又接著給宋青青撥出了電話。
撥出這通電話，喬悅上了樓，進了屋，開始閨蜜間的私秘通話。
“青青，我這個替身……完了。”
不同於給喬蕊打電話時的故做無所謂，這一刻的喬悅心思低沉，聲音吵啞，整個人像是瞬間抽了大半的靈魂一樣，連生的意誌，似乎都少了不少。
宋青青在京都，同樣也是握緊了手機，麵色蠟黃，消瘦，心情特別的差。
“悅悅，是我……害了你。”
沙啞的聲音出口，宋青青強迫讓自己不去哭。
可她的眼淚不停的往下流，“如果不是我當初極力撮合你們，你也不會走到今天這一步……悅悅，這一次，我聽你的。如果你真的過不下去了，就放手吧。”
不能如她一樣，傷了心，傷了情，最後……連自己喜歡的這一張臉都保不住。
她毀容了，毀得很厲害。
這些天她也找了京都最負名的整形醫院，都對她臉上的傷口無能為力。
傷口深可見骨，並不僅僅隻是整一下臉，就能過得去的坎。
至少，要把她臉上縱橫交錯的臉部切口都愈合之後，才能慢慢的……一點一點整。
這，將是一個很漫長的過程。
也是一個很痛苦的過程。
“嗬，青青你說什麼呢。你這麼好的人，怎麼會害人呢？”聽出了她話中的黯然之間，喬悅馬上振作精神安慰她道，“青青你放心好了。我是誰啊？我是安城婚姻事務所最大的一個托兒呢。你看我，成天說謊騙人成了習慣，也就沒什麼所謂了……你瞧，我做夢覺得自己很愛很愛那個男人，結果夢一醒，我就變成了另一個女人的替身。我是向心彤的替身，我一點都不覺得意外。因為，像我這樣的小騙子，騙得人多了，是不會有好下場的……”
絮絮叨叨說道，原本是在安慰宋青青，可話說到最後，喬悅恍然驚覺什麼，嘎然而止的一瞬間，淚如雨下。
她，沒有好下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