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悅雙手捧了碗裏的玉米排骨飯,一口一口吃得格外的香甜。
身後是一個極為幹淨整潔的狗舍,乍一看就跟個單人宿舍差不多。
狗舍中養著一隻毛發順溜發光,血脈絕對純正的大黑背,這也就是管家口中的黑子了。
此時,這隻黑子一臉懵比瞅著這個突然出現的叫花子女人,有點分不清楚狀況了……這到底幾個意思?這女人為什麼搶它的飯吃?
黑子偏了腦袋,幽幽看著蘇悅,蘇悅壓根沒把它當回事,玉米照啃,排骨照吃。
順便還能在吐骨頭的空檔,跟黑子叨咕幾句,“喂,你別看我啊,看我也沒用……我的飯被你搶了,我總不能餓著吧?反正你這排骨也這麼多,給我分點也沒關係。”
蘇悅嘴裏嘀咕著,一點也不怕這隻大黑背。
怕有什麼用?
反正也在裏麵關著,它也衝不出來。
抱著這樣的心思,蘇悅抱著從廚房裏偷出來的“豐盛狗糧”吃得那叫個歡快。一直到季明碩臉色鐵青的搭著一把傘,他腳上一雙鋥亮的皮鞋出現她眼前的時候,蘇悅還在歡快的吃著。
頭上的雨絲,忽然停了下來,蘇悅著急的將最後一口玉米吃到嘴裏,邊塞邊含糊不清道,“唔,是你啊,你等一下啊……我真的是很餓了,你讓我吃完這口。”
活像是餓了八輩子的讒鬼一樣,恨不得把碗都舔了。
季明碩臉色鐵青,手指攥得嘎吱響。
管家站在身後,一臉無語。
“在我這裏做工,能餓死你是不是?”
季明碩彎腰,冷冷的說。蘇悅下意識抬頭,嚇了一跳,“唔,你幹什麼?人嚇人嚇死人的!”
她抬手捂著差點噎著的嗓子,拚命的往下咽,“季明碩!你有病啊!你讓我來你這裏做工,又不給我飯吃,你知不知道我午飯都沒吃,我晚上又被那良家婦女咬了一口,我都已經餓得前心貼後背,快要吞下一頭牛了。”
人到餓的時候,什麼都可以吃。
更何況是如此美味的……排骨飯。蘇悅覺得她要再不吃點,會對不起老天爺賞她的這張嘴。
“你吃不吃牛跟我沒關係,但你現在吃我家黑子的飯,你又該怎麼解釋?”
季明碩站直了身子,眼底閃過一絲嗤笑。
他真是高看了這個女人,還以為她多有風骨,寧死不屈……可也不過是餓她兩頓而已,就連狗食都能搶,她的骨氣呢?她的自尊呢?
“你胡說八道些什麼?廚房裏做的飯,不就是讓吃的嗎?你哪隻眼睛看到這飯上寫著黑子的狗糧了?”
吃完了一抹嘴,蘇悅有了力氣吵架。
若論這雞蛋裏挑骨頭,沒理也要攪三分的本事,季明碩還真不是蘇悅的對手。
“你……很好!”
季明碩被堵得一窒,硬生生朝著蘇悅點了兩指,轉頭就走。
“還愣著幹什麼?跟上啊!”
管家回身說了一句,蘇悅咳了一聲,不情不願的跟上去。
沒辦法,十二萬在人家手裏捏著呢!
一副小女仆作死的模樣進了別墅大廳,蘇悅乖乖的站在門口玄關處,時間不長,腳下便淌了一圈的水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