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滾開!”
青衣少年眼中燃燒著熊熊怒火,麵對一個個人高馬大的護衛,他毫不畏懼,悍然出手。
如一柄出鞘的利劍,煞氣逼人!
“該死!”
麵對如此突然的情況,佇立在堂口的幾個護衛駭然拔刀,倉促間的反應不可謂不快。
可青衣少年的動作比他們更快,一指點出,如流星劃過一般,寒光乍現,一縱即逝。
“不!”幾個護衛手腳慢了一拍,驚恐地瞪大眼睛。
噗……
接連幾聲悶響過後,幾個護衛翻著白眼倒在地上,鮮血流出,血腥的味道開始彌漫。
“少爺!他們不會有事吧?”秋燕和雪梅有些擔憂道,顯然被淩肖此刻的樣子嚇到了。
“沒事。”淩肖擦了擦手指,眸子卻是一片冰冷,“不過……我有事。”話落,抬腳走入外堂。
秋燕和雪梅二人則留在外麵等候。
堂口這邊的動靜不小,顯然沒逃過老者和淩望山的眼睛。
看著迎麵走來的青衣少年,老者皺起川字眉,正待嗬斥,陡聽淩望山喊道:“是肖侄兒,他終於醒了。”
老者目光一頓,落在這個從未蒙麵的外孫身上,內心極度的不平靜,“長得真像……”
這會兒,淩肖已經來到芸娘身後,輕輕呼喚起來:“芸娘,跟我走吧,我接你回家!”
聽到身後這熟悉的聲音,李芸轉身一看,破涕而笑,“肖兒,你沒事了。”說著,拉起淩肖的手,摸了摸他額頭,看了又看,怎麼也掩飾不住臉上的驚喜之色。
“娘,我沒事了,還因禍得福,一舉開竅。”感受到芸娘手心的溫度,淩肖終於安下心來。
此刻,老者跟淩望山相視一眼,飽經滄桑的臉上罕見地出現了一絲遲疑,片刻化為堅定。
“肖兒,過來,讓外公好好看看你。”老者向淩肖招了招手,笑容一片和藹。
淩肖卻不為所動,盡管老者的目光看起來相當懇切。
李芸見狀,抹了抹眼淚,連忙扯住淩肖的衣袖,將他拉到老者麵前,語氣急切道:“肖兒,這是你外公,還不趕緊叫外公。”
“我沒有外公。”淩肖別過頭,顯得很是抗拒。在淩肖的印象中,外公這個角色從來沒有出現過,對他而言算是可有可無!甚至在他眼裏,外公和那些所謂的家人又有什麼區別?
這些年,他娘倆遭白眼的時候;被人指指點點的時候;受人辱罵欺壓的時候,怎麼不見有人站出來說一句話?
老者聽到這句話,目光驀然黯淡下來,身體晃了晃,突然哇的一下噴出一口血霧。
“父親!”淩望山和李芸頓時驚呼。
淩望山連忙扶住老者的身子,知道老者肯定是牽動了舊疾,不由道:“父親,您沒事吧,要不要找人看看?”
“好了,別大驚小怪的,一點小毛病而已。”老者擺了擺手,笑容卻顯得蒼白無力,他看著淩肖,仿佛看到了自己年輕時候的模樣,一樣的倔強,一樣的任性,不一樣的卻是物是人非!
“淩肖。”李芸語氣十分嚴肅,甚至直呼起淩肖的名字來,“向你外公道歉!”
“立馬道歉,我不想再說第二句。”
“不,他不是我外公。我憑什麼要向他道歉!”淩肖倔強道,無論如何他都不可能開這個口,就算芸娘拿出家法來,他也一樣不會改變自己的決心。
“你現在連娘的話都不聽了嗎?”
李芸氣得抄起地上的樹枝,可一看到淩肖固執的眼神,又放了下來,她知道想改變淩肖的想法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但沒想到淩肖突然說道:“芸娘,我們離開淩家吧,去一個容得下我們的地方。”
生在什麼樣的地方,淩肖別無選擇,但他能做的隻有帶著芸娘離開這個傷心的地方,相信芸娘會理解他的。
“你再說一遍?”李芸不敢相信道。
淩肖看著李芸,再一次鄭重地說道:“芸娘,我們離開淩家吧。”
“啪!”
下一秒,清脆的一巴掌打在淩肖臉上,留下了五個清晰的紅指印。
空氣在這一瞬間安靜了下來,可以看到李芸憤怒的麵孔,以及周圍錯愕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