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蕭玨隻是神色不變地淡淡看著,就事論事的模樣讓人看了就忍不住心折。當然,以龍徽的閱曆,還不至於為個毛頭小子心折。
龍徽憤然起身,丟下蕭玨拂袖而去,場麵竟是不歡而散。
堡裏的人都愣住了,卻隻有幾個聰明人明白,這是堡主的策略,既然再談下去隻怕沒什麼進展,不如強行中斷它,讓彼此都想想有什麼可以讓步的。
不然以龍徽這樣的老人精,怎麼會這麼易怒呢。
蕭玨隻是靜靜地看著龍徽的身影漸遠,不言不語,龍徽的伎倆他怎麼會沒看出。
隻不過。。。其實他大可不必如此,因為那三個要求即便是再提一次,他也沒辦法退讓半步,不然隻怕父皇、靜兒和那姓龍的,一個都不會讓他舒坦。
葉飛花狠狠地瞪了蕭玨一眼,沒想到這落難了的太子爺竟然像茅坑裏的石頭,又臭又硬。
蕭玨任她瞪著,反正她瞪完了還得給他安排衣食住行,正所謂既來之,則安之,她哪裏能放著他不管。
果然,蕭玨半個時辰後已經到了所謂的住處,其實就是間堅固的小柴房。
說它是小,還真不是汙蔑了它,總共不到十個平米,隻能放下一張床,再有一個讓人走動兩三不的位置罷了,索性倒也算是纖塵不染。
蕭玨苦笑,這龍家果然有手段,不做任何折騰他的事,卻偏偏在心理上不讓他好過。這種心理戰想必龍家在商場上早已摸熟。
如此狹隘的空間實在是讓人有一種舒展不開的感覺,何況整張屋子就最上端有一個能透點風的通氣孔,光線隻能進來手指粗,蕭玨卻怡然自得地躺在床上。
要他不自在,他偏偏自在給他們看。。。
原本龍徽估計不出三個時辰,這個看起來衣袂飄飄,風度翩然的太子爺就一定會繳械投降,然而過了三天“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日子,蕭玨依舊跟個沒事人一般,該吃吃,該睡睡。
反正他料到龍家堡的少主正跟著靜兒“抗洪救災”呢,龍家的人再離譜,也不至於犧牲了自己的少主,去那裏拆台。
這就是為什麼龍堡主希望自己的孫兒別添亂了,快點回來,可是偏生他擰得厲害,龍徽有點鞭長莫及之感。
龍徽咬咬牙,多少有些坐不住了,時間才是他最好的籌碼,聽聞這太子留了令牌給太子妃,江南那邊如今是風生水起!!!
龍徽無法,隻得自己硬著頭皮,再開始這場較量。
蕭玨在第三日傍晚等著自己的晚飯的時候,終於被從這間小房間裏弄了出去。
“堡主好。”他一見到龍徽,就神清氣爽地打著招呼,雖然還透著幾分冷淡,但看模樣,仿佛受到龍家什麼禮遇,所以心情不錯一般。
龍徽在心底裏咬咬牙,小不忍則亂大謀,不跟這個後生磨嘴皮子。
“太子爺,您可有想清楚了,老夫的建議如何?”他一邊與蕭玨並肩散著步,一邊繼續舊事重提。
蕭玨故作腦慢的一愣,“什麼?”
對上龍徽沉下的臉色,他才“恍然”,“哦,堡主說的那個啊,蕭玨還是不能答應。”他說的認真,眼底的寒意絲毫不示弱。
兩個人用沉默和氣場對峙著,誰都沒有率先開口說話,某種程度上,這冰山太子竟比龍少更似這龍徽的孫兒。
龍徽一愣,被自己生出這樣詭異的想法弄得有些哭笑不得,臉上的表情也因了心底的活動而微微鬆動。“那太子總得開出相應的價碼。”
蕭玨薄唇微勾,這龍堡主是想要讓步了麼?
他定定地看著龍堡主,一臉的誠懇,“蕭玨能答應龍堡主的隻有江南鹽鐵的暗中合作,畢竟江南龍家獨大已經引起了朝野關切。”
說到這,他微微一停,見龍堡主似並不排斥的模樣,這才繼續說了下去,“蕭玨與龍少情同手足,在這稱一聲晚輩也是應當的,那至於剩下兩點,請恕晚輩都不能答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