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舞笑意盈然,努力讓自己不因了少主的目光而有半分聲音的顫抖。
可惜龍元光卻不再一副老神在在的模樣,不高興已經寫在了臉上,哪裏容的飛舞繼續說下去。
“葉飛舞,我還真不知道你連黑鷹都能搞定。”龍元光的聲音裏滿是危險,飛舞很警覺的知道,自己這次隻怕還牽連了黑鷹。
“沒有。。。”飛舞本能地想要辯解,龍元光哪裏給她這個機會,冷聲打斷了。
“是沒有搞定黑鷹?還是沒有這回事?”龍元光的聲音登時降至零下,犀利的眼神看得人發慌。
飛舞悶悶地垂著頭,並不再多言,反正少主認定了的事,怎麼解釋都是沒用的。
顏靜被龍元光突如其來的火氣嚇了一跳,印象裏她幾乎從未見過他發火的樣子。
龍元光自己都沒有意識到自己情緒的失控,竟帶了幾分暴跳如雷的味道。
飛舞登時紅了眼圈,每次少主發火,這招多數時候是頂用的。
果然,龍元光立刻氣焰少了些許,用扇子指著飛舞冷聲道,“滾,不要再出現在我麵前。”
他的聲音很冷,帶著淩厲的氣焰,弄得囂張如顏靜也隻敢乖乖在旁邊看下,半句話也不敢說和。
飛舞滿心委屈,明明自己一身本事,可以幫上許多,少主怎麼就容不得她一般。
小時候她想跟著少主出去玩,少主非但不允,竟然還禁足她。
再大些的時候,她想要跟著少主出去曆練,少主索性直接給她在堡裏安插了個脫不了身的差事。。。。
昔日種種簡直是曆曆在目,飛舞越想越委屈,眼窩一熱,竟沒忍住,落下淚來。
“哼”,龍元光瞥見,冷然一哼,扭頭走了。
顏靜這才上前來,拍了拍飛舞的肩,“別哭,他是吃錯藥了。”
她對這病美人可是十分有好感的,一看性子就好不說,而且才華橫溢,何況貌似還知道不少蕭子玉的事情。
飛舞並非矯揉造作裝可憐之人,方才乃是真的觸景傷情,這才情不自禁。
如今對了顏靜,她忙擦了擦臉,強自笑了笑,“太子妃見笑了,飛舞沒事。”
隨即,她頓了頓,開口道,“太子妃與其從蕭子玉入手,倒不妨查查他那個爺爺,若我所料不錯,當是三王的舊人。”
顏靜點了點頭,拍了拍飛舞的肩,算是寬慰她。
她沒再多說什麼,得了這樣一個線索,她得趕緊讓人去查,反正近衛都到了,眼下多的是人手。
匆匆將這件事交代給了周俊,顏靜又去找了龍元光。
龍元光此時正在衙門口,排隊領工的人已經排作了長龍,不見昨日那等哄搶的局麵,相當的井然有序。
她沒有想到蕭子玉竟有這麼大能耐,才說過要幫忙,竟然立刻就煽動了全成的百姓參與。
龍元光見她出來了,眼神如昔日一般,在她臉上溜了兩圈,又忙碌了起來。
顏靜細細打量了龍元光兩眼,他的臉上已然沒有任何怒意的痕跡,仿佛先前惱羞成怒的人並不是他。“看我做什麼,莫非靜兒終於瞧出我的好處來了?”
龍元光一張口便是皮厚的打趣。
顏靜賞他了兩個大白眼,嘴唇動了動,卻沒有多言。
不出半日,嘉興城的百姓都忙碌了起來,修水壩的修水壩,該做生意負責衣食住行的也沒有偷懶,農人也都下了地。。。
顏靜同龍元光一商量,覺得這是一條可行的計策,顏靜便吩咐下去,讓她安插遍布了各城的近衛都依葫蘆畫瓢忙碌了起來。
不出三日,從傳回的消息,因了近衛們的手段和速度,江南蠢蠢欲動的怨氣已然消散了不少。
老百姓能吃得飽,穿的暖,根本不可能關心誰當那個皇帝,自然再怎麼搗鼓也弄不出波瀾來。
那麼,既然江南百姓不再對立麵,接下來要應對的,便是亂黨了。
因了馬麟的倒戈,再有何大人鼓吹,顏靜猜測,亂黨多少有些人心惶惶,最起碼絕對談不上高枕無憂。
飛舞最終還是厚著臉皮留在了萬府沒走,所以顏靜他們才能有機會更進一步的知道鍾老爺更多的情報。
周俊雖然也著手去查,但不論他用什麼法子,都好像被阻隔了耳目一般。這也更讓顏靜覺得這鍾老爺不尋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