災難無疑是可怕的,嘉興城還算安全,可是在最南麵,已經讓許多人都無家可歸,流離失所。
她才打算從嘉興城入手,再慢慢擴展到其他城市。
如果嘉興能成功,她相信如果讓災民們心甘情願地親手重建家園,即便是開放各城,也可以減少流民,而且也可以讓百姓衣食住行都盡快恢複正常。
結果牌子掛出的第二天,結果並沒有顏靜意料中的人滿為患,恰恰相反,百姓對此不屑一顧,甚至有些百姓上前搶米飯。
顏靜和龍元光被弄得無法,隻得將米飯收了,派重兵鎮守住府衙門口,這才算狼狽躲過一劫。
二人都疑惑至極,這江南百姓看起來並非不講理之輩,而付出勞動得到報酬也該是天經地義的,雖然這糧食來路不義,乃是萬事興搜刮所得,可是怎麼至於。。。
顏靜並非沒見過江南百姓眾誌成城的模樣,而今卻像是故意鬧事的刁民一般,簡直與先前派若兩人。
故意。。。這個詞突然清晰地出現在顏靜腦海裏,然而又有些恍惚,讓她捕捉不住最關鍵之處。
自然查真相這種體力活會落在小瞳頭上,隻是小瞳已經出去了一個時辰,也不見任何消息。
顏靜有些頹喪地搖搖頭,湖畔仍有些料峭的微風吹過,一縷黑發從她肩頭被撩向身後,頭上本來就不十分牢固的白玉簪跌落下來,一頭青絲隨之散落。
清脆的一聲響,顏靜愣了愣,腳步頓了一下,緩緩的彎下腰,微微皺起眉,屏息去拾地上的簪子。
不料卻有人一步搶先,顏靜有些訝然的抬起頭來一看,噤聲。
張帆將簪子遞給顏靜,仍舊是恭敬的模樣,“娘娘好興致。”張帆笑得甚至可以用沒心沒肺來形容。
顏靜有些不甘心地接過,昨夜裏,她讓小瞳偷偷去看過張帆,本想偷看他是不是有什麼把柄,最好能碰上萬事興找到他,結果見他睡得那叫一個憨實。
而顏靜桌案上那條金條竟然還在桌案上,這就更讓她沮喪,龍元光已經告訴了她用意,而且他也安排下了天羅地網,就等萬事興上鉤,所以她就分外希望金條能趕緊給她帶來線索。
“有勞張大人。”顏靜有些沮喪,口氣也不覺惡劣起來,果然沒有蕭玨在身邊,她就總順心不起來。
張帆步子微微一移,神色仍舊謙恭,卻是笑得有些狡黠藏在眼底。“娘娘別著急,難道您不好奇江南百姓何故一夜之間變得如同瘋子?”
!!張帆這句話算是讓顏靜聽出了些許門道,隻是不知道他是想告訴她呢,還是想示威呢?
“不知張大人有何見教。”還是先不要表態比較好,免得漏了怯,到時候更加步履維艱。
“嗬”,張帆輕笑一聲,眉目間的活泛生動了老實的麵孔,“微臣自然不敢在娘娘麵前班門弄斧,隻是太子爺若是將令牌交給娘娘,娘娘最好還是能負得起責才好,不然不若放手將一切交給下官來得好。”
張帆的聲音裏透著輕慢,雖然他此時神情誠懇到了極點。
顏靜兀自一愣,隨即隻當張帆不過是為了給她一個下馬威,用眼角覷了他一眼,並不開口,打算繞過他。
張帆兀自笑了笑,看著顏靜的背影最終還是沒說什麼,他能給的提示已經給出了,剩下的並非他所能言。
顏靜握著白玉簪的手緊了緊,沒想到消停了個龍元光,又來了個不省油的張帆,不過他話是沒有錯,江南百姓一夜之間如此瘋狂,一定是有古怪的。
“龍元光,小瞳回來了沒?”顏靜越發放不下心,終於決定去拍龍元光的房門。
小瞳前腳進了房間,顏靜後腳就到了,開門的恰巧就是小瞳。“顏姑娘。。。”
“怎麼樣?!”顏靜有些焦急,“查到什麼了?”小瞳的表情已然告訴她這次連他都是無功而返了。
“靜兒,你忘了一個人。”龍元光撲著扇子,晃晃悠悠,頗具些風情地從暗處走了出來,到了顏靜身側,黑羽扇輕佻地勾起顏靜的下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