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自然是行,靜兒你可真聰明。”蕭玨摸了摸顏靜的腦袋,貼著她的身子一並躺了下來,“你別這麼好,萬一被搶走了,我怎麼辦?”
“撲哧”,顏靜仿佛聽到了什麼好笑的笑話,她還不知道有人希望自己的心上人壞一點的呢。“你自然是得想辦法討好我了。”她故意惡聲惡氣地道。“我可是很搶手的。”
饒是蕭玨前一刻還有憂慮,對著顏靜這樣的耍寶,也禁不住笑了。
他的靜兒隻怕也看不上別人吧,她隻要他,他自小就知道。一想到這,蕭玨的薄唇勾起一個和暖的弧度。
“靜兒,既然這主意是你出得,你可要自己辦妥哦。”蕭玨笑眯眯的,仿佛在說一件再平常不過的事。
顏靜瞪大了眼睛,有些不敢相信,自古以來,後宮都是不得幹政的,她若是插手,一旦傳入皇城,蕭玨一定會背上很大的麻煩。
看出顏靜的遲疑,蕭玨薄唇微勾,“告訴你個秘密,近年來,父皇的折子多數時候是母妃批閱的。”
一句話不言而喻,蕭玨已經將顏靜看作可以彼此交付的伴侶。
顏靜俏臉一紅,故意裝著糊塗,“那。。。那關我什麼事。我要睡一會,你別吵我。”
她哪裏睡得著,她是要好好想想這以工代賑該如何是好。
蕭玨並不點破,眼下他也有一件事要好好查一查了,不然隻怕項上人頭搬了家,他還在老神在在的不知所謂呢。
顏靜睡下後,蕭玨到了後院,一刻鍾的功夫,飛來一隻雪色的鴿子,仿佛認得主子一般,落在他的肩頭,在他肩上輕輕啄了一下。
他薄唇一勾,將它捉住,綁了一隻小小的竹筒,隨即一揚手。
算日子,周俊他們如果沒有遇害,這兩三日也該到了,反正也不急,不如讓他們沿途做些事。
然而出乎意料的,深夜周俊已然出現在了蕭玨的房間裏,“屬下保護不力,讓太子、太子妃受驚了。”
蕭玨一揚手,示意他這些虛話不必再說。
“其他人還在路上麼?”蕭玨淡淡開口。
“車輿行得慢,大約好得三日才可抵達。”周俊如實回答。
蕭玨點點頭,果然在他意料之中,卻不想周俊一接到消息會日夜兼程抄小路趕過來,看他的衣衫有被樹枝劃破的痕跡便知焦急的程度。
“讓你查的事情呢。”
“屬下已經親自拜訪過百曉先生,原來當年三王蕭慕因為謀反被處斬,滿門皆誅。”
“但是有傳聞三王尚存一庶子,後來死在江南瘟疫中了。可憐當年三王和陛下堪稱雙絕,卻落得這個下場。”周俊大抵是真的很敬重三王,有些惋惜地道。
“本宮知道,本宮還知道三王有個孫兒。”蕭玨的聲音冷冷傳來,猶如冥府中的羅刹,讓人聽了心底兀自一涼。“本宮問的是,三王的孫兒是否真的還活著。”
“若真是尚在,那麼便要將他盡早撲殺,以免叛亂起來禍及其他州郡。”蕭玨的聲音很淡,可是眼底的薄涼殺意讓周俊有些不敢直視,堪堪低下頭,有些狼狽地躲閃著。
父皇剛平息王家同皇後之亂不滿一年,根基不穩,要是此時有人作亂,父皇必定難以收拾。
“尚在。。。所以陛下才要太子爺親自治理水患。”周俊有些艱難地道,他和蕭玨心裏都清楚,自己不僅是太子爺的人,也是陛下的人。他以為,太子爺不會逼他在二者之間做個選擇,然而政治就是政治,與親緣無關。
他隻是個小小的近衛,並不太懂這許多,隻求自己問心無愧,至於什麼時候會要他的命,那是這對父子的事,不是他的事。
“你也不必緊張,即便真的戰爭打響,戰場並非你想象中的那麼可怕。”蕭玨淡淡地聲音,像是在安慰周俊。
他苦笑,就說麼,父皇怎麼對江南水患此次如此上心,原來與這樣一件事有關。
蕭玨的腦際突然閃過一個人——董相,他想起先前的刺殺,董相是否真的想傷害靜兒那麼簡單?還是有更可怕的陰謀?!
他微微輕歎一聲,“盡快查到三王孫兒是生是死,身處何處。這關乎江南,甚至我朝百姓的安危。”他的聲音透著些許倦怠,然而隻是輕輕淺淺的痕跡,隨即目光又恢複了冷淡,“你辛苦了,退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