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靜杏眼一瞪,狠掐了蕭玨胸膛一下,還惡意地左右扭了扭,他居然一句安慰的軟話都沒有,“你真是混蛋,混蛋!”
蕭玨暗自苦笑,自己分明說得就是實話,自己可是將真氣都輸盡了,若是她還不好,那才叫奇怪。
看著顏靜這副模樣總不是個辦法,他索性用被子將顏靜一裹,決計先將她安頓進萬府,反正他和龍元光都安頓在那了,這萬府的家眷一看風聲不對,走得七零八落。
至於萬家的家仆,因為蕭玨留過話說不會追究,所以都還沒走。
“誒?你怎麼這樣!”顏靜崩潰與蕭玨竟然打算將她如同行李一般卷了打包帶走,忍不住抗議了起來。
這時候龍元光搖著扇子笑了起來,“太子爺這才對嘛,磨磨蹭蹭了這麼久。”說罷,他的桃花眼惡意地掃了一眼顏靜,促狹的樣子十分欠扁。
蕭玨理都沒理他,直接抱著顏靜往萬府走,他現在內力暫時沒了,隻能徒步,總覺得十分不習慣。
突然,他手臂一輕,顏靜竟然進了龍元光懷裏,“這種粗活怎麼可以麻煩太子爺,還是讓下官代勞吧。”龍元光笑得活色生香,仿佛真是為了蕭玨著想一般。
顏靜掙了掙,蕭玨也不待開始罵人,龍元光已然抱著顏靜幾個縱身消失在了蕭玨的視線內。
小瞳無奈的搖了搖頭,人家分明已經是郎情妾意了,少主何苦來的。
對上蕭玨危險的眸子,小瞳禁不住小心髒抖了抖,這太子爺也不是什麼好惹的人物啊。
他微微欠了欠身,還是早走為妙,輕功施展,也不見了身影。
蕭玨隻得和冷麵小子那麼三人一同走,一路上便問起了江南各地的情況,不想這孩子倒是見解獨到,獨具慧眼,將江南種種弊端看得異常清晰。
蕭玨有些迷惑地看著這個孩子,總覺得有些眼熟,又想不起是在哪裏見過。
他微微搖了搖頭,不再去糾結這個問題,反而將話題轉向了民生,他相信眼前這個孩子嘴裏會給他更多的驚喜。
卻說這頭龍元光抱著靜兒回到了萬府,門口擠滿了百姓,他這才想起來,自己讓龍家的家仆在這裏派萬府收藏的白米。
他苦笑一下,索性抱著顏靜從牆頭一躍而入。進了院子,他便匆匆吩咐人去燒水給顏靜洗澡。
“抱歉。”龍元光將顏靜放在床上的時候,聲音低得微不可聞,眼睛別向一邊,他真沒想到自己會害顏靜吃這麼多苦頭,在他看來,萬事興一介貪財文人,隻需隨便嚇嚇便好,自己說到底不過是懷了私心想將顏靜和蕭玨分開一陣子罷了。
“什麼?”由於聲音太小,顏靜沒聽清,下意識的問了一句。
龍元光臉上已經恢複了玩世不恭,笑眯眯地掏出黑鴉羽扇,輕輕敲了一下顏靜的額頭,“好俊的小乞兒。”
顏靜一個白眼,鄙視地掃了眼衣衫上沾了她身上汙漬的龍元光,“你又好到哪去?”
她真是想不通,這個男人是不是哪根筋不對,連蕭玨這種霸道鬼都知道不跟她計較,他卻像是非要找茬一般,處處同她做對。
她索性背過身去,不再理會龍元光,甕聲甕氣地哼著不成調子的音樂。
“你還真當乞兒上癮了不成?都要臭死了。”龍元光繼續挑釁,心裏卻因了顏靜對他和蕭玨的不同,多少生出了些寂然,喉嚨裏像是有一片生澀的苦瓜,不至於多苦,卻悶得難受。
說罷,他還用他的黑鴉羽扇對著顏靜扇啊扇的,仿佛絲毫也不顧及顏靜的病體。
顏靜懶得理他,撐起身子一抖床上的羽被,嘩啦,竟掉出幾根金條來,其中一根竟落在了龍元光的腳背上,他還陰陽怪氣地“哎呦”了一聲。
“嘖嘖嘖”,他禁不住咋舌,“太子妃還真是會點石成金啊。”說罷,他俯身撿起地上的金條,信手一扔,正扔在了門口。
“你快撿回來,那可是贓物,肯定是這嘉興太守私藏的。”顏靜急急忙忙的說。這東西都是老百姓的民脂民膏,肯定是得要保管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