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大人啊,怡兒姑娘當真是天姿國色啊。”蕭玨笑得一臉盎然春意,整個人都歪斜著,“不若送給本宮可好?”
萬事興掃了一眼怡兒,生怕她仍記掛著自己的情郎,壞了他的好事。
可是隻見怡兒也是一臉羞澀地垂著頭,竟是默許的模樣,忙不迭笑了,“這還不是太子爺一句話的事。”
於是乎,怡兒就進了蕭玨的轎子,二人一並被送回了行館。
轎夫一走遠,蕭玨立刻化作一臉正色,領著怡兒一同進了行館,看得陳明傻了眼。
以太子妃的脾性,若是見著這一幕,大概會掀了這行館吧。。。
“陳明,還不快安頓怡兒姑娘,還有替我尋一身夜行衣來,快!”蕭玨一看陳明的表情,就已經知道他是想起了自己的寶貝太子妃。
陳明立刻回魂地安排著。
這一天顏靜也沒閑著,她原本打算坐以待斃,可是一覺睡醒又覺著這樣不是顯得輸了蕭玨一截,便萬分不甘心。
她隱約覺得睡夢中聽到細微的水聲,因了她自小住在山上,沒有車馬喧的折磨,聽力竟是極好。
這會不會是個契機?!
思及此,她索性從地上站起身來,可是睡得久了,隻覺半個身子都被壓得酸麻難當。
動了動手臂,想讓它恢複知覺,手背上也給衣裳壓出一道道嫣紅的印痕來。
顏靜目光一溜,尋到了那像極了蕭玨兒子的小子,大步流星地走過去,“嘿,小子,你聽聽我這法子成不成?”
男孩原本一心陪著身邊的小女娃玩抓沙包,聽到顏靜有法子,一走神,竟失手沒抓住拋起的沙包,女孩不知道多開心。
男孩有些惡劣地瞪了顏靜一眼,隨即又恢複了冷漠,“你說。”
“我方才休息,隱約聽見水聲,這附近會不會有條河?”顏靜笑眯眯地問道,她相信自己不會聽錯的,而江南人都熟識水性,一旦水衝破了這密室,大家便都可以遊出去。
顏靜雖然不太會遊泳,但是卻也能在水中浮起來,試一試總比活活餓死強。
“河的話……有一條碧水河,隻是水湍急了些,若是衝開,老弱之人隻怕遊不上去,豈不是得活活溺死?”男孩不及顏靜決斷,一想到若是如此,有人定會死在裏頭,有些猶豫了起來。
顏靜給了他個白眼,這時候在猶豫,等人都徹底餓熄火了,就大家都出不去了。“你沒看這密室裏壯漢也有不少,他們遊出去的時候拖個弱的,大多數人也就活下來了。你如此瞻前顧後才要不得!”
“你!你懂什麼!”這話簡直讓男孩惱火起來,這裏每一個人都認得他,每一個人都是寶貴的,怎麼可能如此。
其實顏靜何嚐不覺得人命的寶貴,但是隻有出去的才有活路,她相信蕭玨一定能最快速地安頓好這些災民。
可是如果坐以待斃,或者是瞻前顧後,最後才真實死路一條。
龍元光當時讓她來此,不就是心裏算計好了,蕭玨沒辦法查到災民的去向麼。
男孩垂著頭,靜默了一陣,微闔著雙眸。
隨即,他站起身,大聲地將顏靜這個殘忍地主意向老百姓說了一次,卻不肯說是顏靜的主意,免得眼前這個外鄉的小乞丐被斥責。
因為是男孩說得,老百姓一下子就靜默了,誰也沒有抱怨或者罵天罵娘。
一時間密室裏靜的讓人難受。。。
這時候,一個生的像陳明一般壯實的漢子起了身,“俺支持,橫豎都是死,俺水性好,可以拖兩個。”這是嘉興城出了名的大力王。
他這一開口,原本僵持的氣氛立刻活絡了幾分,應和的聲音也多了起來。
千金大小姐一般的類型本來就沒有被萬事興關進來,這裏頭多是些老弱,再不就是莊稼漢和農婦。
若是這樣算起來,大家基本上都可以走脫。
如果實在運氣不好喪了命,也隻能怨命數,誰叫這天不開眼,讓老百姓受如此的苦呢。
男孩冷冷看了顏靜一眼,然而冷睿的眼眸裏卻藏著些許欣賞,然而很淡,一閃即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