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有鬼鬼祟祟,我什麼都沒做。”地魁想了一下,覺得還是首先替自己辯解一下的好。
“哈,不打自招了吧。”顏靜得意一笑,她將地魁笨拙的解釋當作了不打自招,以為他進太子府真的有什麼目的。
她神神秘秘地朝地魁走了一步,紅唇微微的上翹,“你有什麼目的都不緊要,我不好奇,也不會引起旁人好奇,隻要你幫我點小忙。”
顏靜一副笑眯眯的模樣,有點像偷了腥的貓一般,她敏銳的洞察到地魁想拒絕的眼神,忙打斷了他,“告訴你,我可是太子妃,要是我大喊一聲,我們很快就會成為焦點。”
“我要……”顏靜的話頭微微一頓,眼珠子滴流一轉,“我要你去幫我把這個放到太子的馬車裏,他應該已經整裝待發了,我去又得挨罵。”
顏靜說罷,俏皮地吐了吐舌頭,將一隻小香囊塞進地魁手心裏。
“好不好嘛,我想給他個驚喜。”顏靜孩子氣地開口,怯生生的,生怕會被拒絕一般。
地魁本想拒絕,低頭對上顏靜一雙在黑暗中依然不失光彩的眸子,竟有些不忍拒絕,將香囊握緊,一閃身,人已經不見了。
顏靜衝著消失的黑影做了個鬼臉,哼,原來是個“內鬼”,險些著了道。
原來她的確是打算讓黑衣人祝她開溜的,幸虧她無意之中見到黑衣人袖口處的暗紋隱約有點像太子府的圖樣。
正因為如此,她索性用昕翠拿來給她熏衣裳的香囊將地魁支走,至於她自己麼,哼哼……自然是抓緊時間開溜了!
她一看地魁離開,趕緊從馬廄裏牽出了一匹她一看就覺得喜歡的黑馬。
那馬通體黑色,唯額頭有一道白色的閃電,高近九尺,軀幹平直,胸廓深廣,毛色在暗處閃著幽光,說一摸緞子一般滑溜。
顏靜暗暗在心裏叫好,這馬一看便知乃是河曲馬的一種,溫順而耐久,最適合遠行。
太子府裏能養一隻這樣的馬,顏靜一看便知是留個女孩子的,而她相信那個女孩子應該是她。
果然,她走近那匹馬的時候,那馬竟然有些快意地哼了一聲,然後自覺將身體放低,讓顏靜不禁暗自訝異於這種默契和緣分。
她不知道的是馬極容易接受帶有熟悉氣味的事物。
而為了讓顏靜這個冒失鬼不要從馬上掉下來摔斷脖子,蕭玨自她進了太子府,就開始張羅,一有空就拿著顏靜的手絹啊或者其他小物件,對這馬嘰裏呱啦將一大堆,也不管馬嫌不嫌煩。
正因了這樣,這馬才能對顏靜“一見如故”。
可憐蕭玨卻是為某靜開溜胡鬧“做嫁衣裳”。
她將自己身上的外袍褪去,裏麵穿了一身侍從的衣裳,將披散的發隨意一束,匆匆牽著馬往太子府的大門走去。
真正安全的地方便是蕭玨的眼皮底下,因為他怎麼也想不到顏靜會潛伏在他身邊。
果然,蕭玨鑽進馬車,看見馬車裏的錦囊,便知曉了顏靜絕對沒有安分守己,一看這香囊繡的活靈活現,便知不是出自她的手。
然而此時他已經到了出發的時候,再來不及追究那丫頭的去向,隻能出發,盼著地魁能看牢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