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不提了。”蝶妃雖然還有些擔憂,但是見蕭乾已經麵有不悅之色,她隻好選擇不吭聲,雖然她知曉他一切都有數,可是她仍然禁不住擔心。
她打算等皇上走了,親自去一趟製衣局,宴會上若是沒有王思柔,王家不知道會有什麼咄咄逼人的動作,何必賭一時之氣。
可惜啊,蕭乾這回是拿定了主意要敲打敲打王家,自然不會讓王思柔出席,王家是真的玩得過火了,暗自招兵買馬還不算,甚至想將黑手伸向了朝堂,這是蕭乾不能夠容忍的。
“等等你就跟著朕,製衣局什麼的就不必操心跑一趟了。”蕭乾一句話甩出,徹底斷了蝶妃的念想。
“你……”蝶妃氣結地吐出這樣一給字,隨即就閉了嘴,他有時候好像故意的一般,非要將她氣得跳腳才滿意。
蕭乾果然得意洋洋一笑,一副計謀得逞的模樣。
蝶妃不顧還有顏俊在場,狠狠瞪了蕭乾一眼,他這個皇帝當真是在她麵前半點架子都沒有。
“哈,你的衣裙不知道會是什麼模樣,朕都有些迫不及待了。”蕭乾仿佛渾然未覺蝶妃的嬌嗔般。“不過朕還有另一間一件迫不及待的事。”
蕭乾說罷,屏退眾人,神色卻變得凝重了起來,鄭重拿出一張小紙片遞給蝶妃,其他的都還算不得什麼,這才是他真正的來意。
蝶妃狐疑地接過,終於明白為何蕭乾會讓她來掬月樓。掬月樓取名為此,正是因為它高不可攀,高處不勝寒,既是賞景的好地方,最大的功用卻是可防備隔牆有耳。
“我們一家當年真的是被……”蝶妃的美目驟然眯成一條精致的線,遮掩住了眼中無限的恨意,臉上的肅殺卻泄露了她的情緒,眼淚抑製不住地順著眼角滑下來,恨意纏綿。
蕭乾憐惜地眼神已經不言而喻,隻要她想報仇,他勢必不會坐視不理。
原來蝶妃的家族朱家本是南方有名的大儒,雖然居於江南,遠離皇都,但名聲遠播到連皇城都頗有耳聞。
蝶妃一家更是江南一帶有名的儒商,安分守己,儒雅有禮,雖然不及家族裏其他人物的聲望,卻也享受著極高的聲譽。
隻是在蝶妃七歲那年,突然遭遇了滅族之災,她卻不知何人所為,索性她調皮,在鄰鎮玩到次日才回來,因此躲過了一劫。
蝶妃拖著小小的身子,抹了一把滿是眼淚的小臉,親手埋葬了家人。
從此這件事便一直紮在蝶妃心裏,成了一根刺,她拜入太極門,成了顏俊的師妹,也成了太極門最拚死拚活不要命的弟子,就為了可以查出真相,為家人報仇。
然而這件事仿佛是她的臆想一般,竟是查不到任何蛛絲馬跡。
如今一切浮出水麵,原來蝶妃的家族本是無辜,可是懷璧其罪,竟因為救了一個江湖人,得了對方贈與的一本絕世劍譜慘遭滅門。
而下此毒手的不是別人,正是與王家有著千絲萬縷憐惜的龍家,王家背後真正的金主和支柱。
“皇上,別阻止我……”蝶妃沉吟良久,隻一字一頓艱難地吐出這幾個字,就心痛的再說不出一個字來。
她必須得報仇,不然她怕自己會再也無法從自己的噩夢中走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