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玨雖然覺得臉都快被她扯爛了,可是卻並不掙紮反抗,讓她發泄吧。不然他怕她一氣之下會忘了他。
二人誰也沒有注意到被晾在一旁的黑衣人,他心裏暗暗的擔心,這樣看太子一定是想娶這小孩,不禁回憶起聖上當年執意要蝶妃入宮時的軒然大波,若是再加上這小姑娘……
他不敢再往下想,若是如此,太子的路今後會很辛苦。
不論如何還是稟告了聖上再說吧,或許聖上斷然反對,這事就無疾而終了,又或者聖上一力支持,這事順理成章。
待黑衣人回過神來,隻見蕭玨這麼一會工夫已經將顏靜安頓好了,她竟乖乖地鑽進被子裏睡熟了。
黑衣人對蕭玨的敬佩頓時升了好幾個層次,太子禦人有術啊!
“走吧,本宮知道你要稟明父皇這件事。”蕭玨和黑衣人心裏都有數他說的是什麼。“隻是想好了你的立場再開口,如今宮裏隻剩下我一個可能成為新帝。”
蕭玨隻是闡述事實,卻亦是赤裸裸的威脅,黑衣人身體一僵,沒想到方才被一個女娃子欺負的無力反抗的太子會有如此強勢的一麵,頓時感覺背上生出一種無形的壓力,讓他有些透不過氣。
偏偏蕭玨隻是對黑衣人淡淡一笑,甚至還帶著一分友好,更讓黑衣人感覺壓力無比。
“殿下,不如屬下背您回去可好,這山路遙遠,恐累及玉體。”黑衣人此時隻想趕緊把太子帶回去,然後離他越遠越好,至於皇上那,他還是別去稟報了,他一個粗人不參與這父子倆的勾心鬥角了。
蕭玨一笑,笑容裏有疏離的優雅,微微一點頭,下了他作為太子的第一個命令,“回去以後你要找到這女子的父親,通知他我已離去,好讓他照顧這女子,你可記清?”
黑衣人摸了摸鼻子,“回殿下,那女娃的父親早就知曉了,早在前一日屬下剛到鎮上,已經同他見過。”
蕭玨苦笑,這老頭子不止在山裏頭瘋,竟然還瘋到了鎮上,真不知道靜兒交給他靠不靠得住。他唯一的遺憾便是沒教會靜兒做吃的,隻怕非得被老頭子餓出個好歹來。
“罷了,我們回去吧。”蕭玨不著痕跡的輕歎一聲。
三日後,蕭玨已經到了皇城遠郊,他和黑衣人都喬裝打扮過了,看起來就像家道中落的富家公子和他的家奴。
黑衣人已經同他說過了宮裏的情況,照這個情形,他的確是不得不回去了。
朝中奸臣當道,外戚掌權,皇後一派,宰相一派,再加上忠臣一派,正好是三足鼎立,蕭乾被夾在中間已經力不從心,更糟的是武將見皇家無後,也個個都不消停。
“殿下,皇上有密信給您。”正在蕭玨冥思之時,黑衣人交給了他半隻小指寬的精致竹筒。
蕭玨疑惑地看了一眼黑衣人,黑衣人答道,“這是離宮前皇上交給屬下的,為保安全,屬下縫在了褻衣裏。”
打開精致的有些過頭的小竹筒,裏麵是一張薄得不能再薄的紙片,映入眼簾的隻有三條斷了的橫線,畫的正是“坤”卦的卦象。
蕭玨心裏覺得奇怪,為何是坤,坤……困……被動麼,他心裏莫名一緊,“父皇可能被他們囚禁起來了,快走!”
黑衣人聽了也是莫名一驚,不會吧,他離開的時候皇上尚算自由,如今竟然會被囚禁,難道忠臣黨一夜之間都倒台了不成?
正在跨馬加鞭之際,蕭玨已經在心底將可能發生的事都預想了一遍,突然他開了口,“不急,我們慢慢走,隻怕有人已經在等著我們了。”他的聲音裏聽不出喜怒,隻有不符合年齡的冷睿從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