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紫梧門就在前麵了,大家再快點!”漆黑的夜裏,一支人數不多的隊伍在深山中不斷飛掠,一個似頭領的人一邊不斷催促大家,一邊警惕地注意周圍。在隊伍最前麵,一個身著黑衣的男子背後還背著一個人,他麵色沉冷一言不發,斑駁的月光在他的身上不斷後退,這人劍眉星目,輪廓十分精致,眼眸深沉若幽淵,斂盡星辰浩瀚,額頭的青筋暴露他此刻焦急的心情,烏長的黑發用一個發冠簡單束起,即使是在如此緊急的情況下,依舊整齊不苟。
“墨…玦……”聽到背後傳來的微弱的聲音,該男子神色一喜,趕緊停下了腳步,把背後瘦小的人小心放到前麵,卻是一個女子。該女子此時一身男子裝扮,身著一套暗紅色的軟甲,因為鮮血的浸染,使得軟甲的顏色深淺不一,她麵色蒼白無一絲血色,卻難掩她的風華。一頭似火般的發絲被束起,經過一場慘烈的戰鬥,有些許散落在額前。緩了一會,她背靠著後麵的男子,支撐著自己坐起來,她隻是靜靜坐在那,卻讓人不敢忽視,風輕輕拂過,幾縷發絲隨風而起,飄過她的眼睛,更帶著幾分令人窒息的冷,她沒有那種驚豔的妖嬈,也沒有那種沉靜的華美,不溫不柔不驕不躁,卻有著獨屬她自己的氣質,與生俱來的尊貴,舉手投足間的颯颯英氣,一個眼神或是一個細微至極的神情嗡動,都是別人絕對學不了的風采,這樣的人,此刻,卻連自己獨立坐著,都有些艱難,抬眼看向後麵的幾位將士。
那似頭領的人趕緊上前,單膝跪在她麵前看向她,聲音帶著崇敬:“王!”
“桓風,待我去之後,便按照我說的去做。”
桓風似乎想說什麼,但是最後什麼也沒說,隻是堅定道:“是!”
“墨玦,你到時候……”
不待她說完,身後的男子怒喝,“我拒絕,九羽,你可別忘了,我可是魔界的墨安王,你憑什麼認為我會聽你的?”
鳳九羽苦笑,她把一切都安排好了,但是風墨玦……果然不聽她的。
風墨玦盯著她咬牙切齒道:“莫非你認為,本王是個任你招之則來揮之則去的人?本王要做什麼,你認為你管的了?”
突然,空氣傳來陣陣空間的波動,桓風馬上起身向前,望向來人:“你們白族好大的膽子!居然敢假借軍事騙我王出來,半路截殺!”
對麵一個中年男子笑笑,“風將軍這話說得,可是太嚴重了,我們確實有關軍事方麵的事情,和九羽王商量呢,但是,沒想到,九羽王居然在回國途中被仇人截殺,追趕中誤入紫梧門前麵的陣法,喪身其中,真是令人惋惜。”
這時,一個老者慢慢踱步過來,竟讓人感覺不到一點的靈力波動,中年男子見此卻趕緊彎腰恭迎:“老祖宗!”
鳳九羽和風墨玦看去,眼裏不約而同劃過一絲凝重,白家的老祖宗竟然突破了尊者!怪不得這般有恃無恐,目前修煉的等級裏,最高的,也不過是尊者而已,況且已經有幾萬年沒見過尊者的出現了,因為尊者的突破,主要還要看感悟和機緣,這次紫梧門門主夜君白閉關,就是去衝擊尊者,沒想到白族這個老頭……
望向中年人,該老者一臉不滿:“他們居然還活著?”
中年男子一臉愧色,“墨安候在此,他也是帝階巔峰,我……”
“帝階巔峰?哼”該老者揮一揮衣袖,風墨玦和鳳九羽被扇進早為他們準備的陣法中,“這至尊級別的七煞陣是老夫親自為你們準備的,死在這,是你們的榮幸,九羽王,要怪就怪你擋了太多人的路,墨安王既然自尋死路,我就成全你!七煞陣,啟!”
“墨玦,你我的牽絆不過是那份協議,我而今放你走了,你又何必?”鳳九羽皺眉望向他。
墨玦臉上出現一抹痛色,果然,她與他之間,在她看來,隻是一份協議的關係,僅此而已。“本王喜歡,你有意見?”抬首看了下四周,陣法啟動了。
墨玦坐到地上,默默把重傷的鳳九羽攬到自己懷裏,屈起一條腿讓她做靠背,不要問他為什麼不反抗,那老頭是尊者,尊者於其他等級來說,是一個新的境界,以下的等級,在尊者看來,不足為懼,即使,他和九羽都是帝階巔峰。既然反抗不了,那,他選擇,和她死在一起。
“墨玦,”鳳九羽突然道,“你小時候去過欒湖嗎?”
不解為什麼她在這時候問這個,但是風墨玦還是老實回答:“去過。”
“可有遇見什麼特別的事情?”
風墨玦聞言臉一黑,“沒有!”
“看樣子就是有。”
“沒有!”
“你看我們都要死了,還有什麼事情這麼重要?”鳳九羽突然想起自己小時候的事情,感覺那人有點像他,隨便說說,難道,那個人真的是他?繼續說道:“那時候,有個小男孩隨著自家長輩去曆練,去到了欒湖,見到湖中有人洗澡,這小男孩身上的衣服經過幾天的曆練殘破不已,就拿岸上的衣服換上了,換上後看到衣服下麵的盒子居然有著最適合突破後服用的回力丹,就一起拿走了,走時為了報答湖中雙眼緊閉的物品的主人,用自身屬性為他加熱了湖水,最後因為湖水的變故,使得湖中的人突破中出了問題,湖中那人醒來後瘋狂地要殺了這個小男孩,但是由於剛剛突破失敗,靈力不足,反而被小男孩揍了一頓捆樹上。”鳳九羽說完,看向風墨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