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人看了看她,又看了看殘歌,最後伸著脖子找了一圈,也不知在找什麼。
“哦,那房子基本空著,房主住在別的地方,一兩個月都不回來一次的。”他說。
“怎麼可能?”小詩說:“他們怎麼可能住在別的地方?”
“他們?”中年人笑了:“那房主是個單身漢吧?聽說一直沒結婚呢,人不錯,不知為什麼到現在沒老婆。你們是他什麼人?噯?門開著的,你們到底是什麼人?”
他臉上現出奇怪的神色:“門是你們開的嗎?你們怎麼會有那家鑰匙?做節目嗎?攝像機呢?哦哦哦!我知道了,你們是玩那個的,我聽我女兒說過,什麼褲子不累的。是不是?”
“我……”小詩不知道怎麼解釋,最後問了句:“請問現在是什麼時間?公元多少年?”
那男人用一種看神經病的眼神看著她,然而不知是不是還在懷疑隱蔽處有攝像機,所以他正了正色,很認真的回答:“現在是公元2013年10月21日,陽曆!”
小詩呆了呆,說:“沒事了,謝謝。”
中年男人莫名其妙的關了門,關門前又是伸著脖子左右看了一圈。
小詩是在1993年的國慶節與易天平舉行婚禮的。
她記得很清楚,那年的國慶與中秋連在一塊,她請婚假的時候還把這幾天假期扣除了。
辦完婚禮就去蜜月。
然後,就發生了那件事。
沒想到,竟然已經二十年過去了。
天平去找她時,說自己等了十幾二十年,等到自家侄女有了能力可以送他穿越空間時,才得以去找她。
當時她並無太深的感受。
可是現在……
殘歌摟住她:“一切都會弄清楚,也都會好起來的。”
“都不知道這房子現在到底是什麼人在住。”小詩哽咽著說。
她心裏隱約有個念頭,可又覺得不太可能。
就在這時,眼角餘光一閃,她看到門口有什麼東西。
走過去一看,竟然是把鑰匙,一遝紅色的票子,還有一張□□。
票子應該是百元紙幣,可跟她離開時已經不一樣了。
卡的背麵,寫著三個字:你生日。
東西是從門外塞進來的。
她揀起鑰匙,一把拉開了門。
門外空無一人。
將鑰匙在門鎖上試了試,沒錯。
她呆立了會,歎了口氣,對殘歌說:“換衣服,我們出去買東西吃吧。”
走在路上,殘歌表麵上看起來依舊冷冰冰不苟言笑,但他看到什麼都要去看看,看到什麼都要低聲問一句,這足以證明他有多好奇。
尤其是滿街跑的汽車,讓他目瞪口呆。
“這就是你們的坐騎?什麼時候我們也弄一個吧。”
“……沒錢。”小詩翻了翻白眼。
心裏忍不住歎息,一晃二十年,變化實在太大,很多東西,連她也不認識了呢。
她跟殘歌一樣都需要適應。
重要的是,以後要怎麼謀生。
晚上拎著許多零食回到家中,殘歌似乎仍意猶未盡。
小詩檢查了一下家裏的水電煤氣,竟然全都完好。
心裏不禁又是感謝又是愧疚。
家裏的許多東西,她都要一一教殘歌如何去用。
好在殘歌學得很快。
教他怎麼洗澡的時候,一不小心,被淋了滿頭滿身。
小詩抹了把臉,有種想哭又想笑的感覺。
殘歌卻盯著她,眸色越來越深,變得暗紅一片。
“怎、怎麼了?”她不由自主吞了吞口水,幹巴巴的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