餐廳裏三菜一湯擺在桌上,看那樣子,動都沒動,她應該也沒吃飯,可是,她的人呢?葉傾走到樓上去敲文扣扣的房門,沒人應,去哪了?樓上樓下都不見人?這麼晚了,門又沒關,應該沒有出去才對啊,正疑惑著,不經意往樓下一看,一個淡紫色的人兒斜躺在搖椅上,姣潔的月光下,她就像傳說中的睡美人,她睡多久了,夜涼風濕,不怕感冒麼?
葉傾急匆匆走下樓,長椅上文扣扣睡得正香,她今天著實累了,許是睡得太久了,她轉了翻了個身,想換個姿勢睡,窄窄的長條椅哪容她肆竟翻身,她纖細的身子眼看著就要掉下長椅,剛走到樓下的葉傾看得心都提起來了,急跑過去想接住她,誰知她轉動了下又縮回長椅,倦著身子繼續睡。
該死,葉傾感覺自己剛才似乎過了過山車,心髒一下隻由緊張變為平靜,他甩了甩頭,自己這是怎麼了,為什麼這個女人的一舉一動都會牽引他的心,影響他的情緒,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愛情?難道我是愛上了這個比自己在好幾歲的女人?
他閉了閉眼,想甩掉心中這個想法,可睜開眼,目光還是不由自主的投到像小貓一樣睡在長椅上的女人身上,他不禁有些自惱,走過去輕推了下兀自熟睡的人。
手剛碰到,文扣扣立即大叫一起來:“不要,我沒有與他見麵,你不要再打我。”
葉傾嚇了一跳,縮回了手,隻見椅上的人臉色痛苦而悲淒,瑟縮著抱緊自己的雙肩,就像隻被人欺負的小貓兒,一個勁地往長椅後縮,葉傾的心不由隱隱生痛,憐惜之情由然而生,是誰,誰曾經虐待過她,龍昊?她到底有著怎樣的過去?看她嚇得滿臉是汗,葉傾用紙巾輕輕幫她擦著。
文扣扣猛然驚醒過來,她剛才夢到季誠了,夢裏季誠又一拳打在她左肩上,好痛。
睜開眼來,映入眼簾的卻是一張年輕帥氣的臉,他正憐惜地看著自己,一隻手在為她擦著額上的汗。
她忙坐起,羞郝一笑,接過葉傾手中的紙巾自己擦著,“小少爺回來拉,吃飯去吧。”
“你…”葉傾欲言又止,沉吟片刻後說:“好,吃飯去吧。”說完,他轉身走了。
文扣扣也著實餓了,跟著他進了屋。
夜晚在床上,葉傾翻來覆去總睡不著,文扣扣夢中慘痛的叫聲如一縷青煙關進了他心房,縈縈繞繞,吹不開,散不去,窗外月光如水,他幹脆起床趿上拖鞋站在走廊上。
靠著欄杆,葉傾享受著夏夜的寧靜,借著月光看著樓下,草皮已經被細心地修剪過了,連夾在中間的野花也被拔掉了,他四下巡視了一遍,發現先前餘下的那小塊也已經剪掉了,還真是個倔強的女人,他在心裏感歎著。
“啊—,不要—,走開—”一聲慘呼突然響起,打破了寧靜的夜空,聲音是從文扣扣房裏傳出來的,難都有賊?葉傾不假思索,立即向文扣扣房間方向衝去,他猛敲文扣扣的房門,不見有人回應,難道她遇害了?他不敢繼續往下想,扭了下門鎖,竟然沒有反鎖,他心下更驚。
衝進房內卻沒見到什麼異樣,葉傾又四周看了看,並沒有人來過的跡像,眼光投向床上,文扣扣正倦縮成一團,被子蒙在頭上輕輕啜泣。
她這是想悶死自己麼?葉傾輕拉了下蓋住她頭的被子,誰知文扣扣卻用力拽著,不讓他拉開。
“扣扣姐,扣扣—”葉傾試著叫了她幾聲,她停止了啜泣,卻仍不肯拉下被子。
“你怎麼了?做惡夢了嗎?”葉傾輕聲問。
“……”
“你睡吧,我走了,把被子放來,蒙住頭怎麼呼吸呢。”葉傾無奈地起身,查看了下門窗,又將空調到睡眠狀態後,輕輕走了出去。
文扣扣這才將頭從被子裏露了出來,她剛才又夢見了季誠,想想離婚也有兩個月了,自己偷偷離開了S市,連父母都沒有通知,他一定在瘋狂地找人吧,出門時,她在手機上屏蔽了季誠的手機號,所以,一直沒有接到他打來的電話,他會不會用別的電話打給她?文扣扣突然想,明天,明天一定要去換手機號,不能再讓他找到自己了,長歎一氣,文扣扣又重新合上眼睛。